永寧緊緊地掐著掌心,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昨日滴血認親,說明南朝早就知道陸淵的存在了,至于陸淵何時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有他知道。”
“這跟我也沒有關系了,我如今是南朝后宮的妃嬪。”
“走吧,去給皇后請安。”
她們正要走出鐘粹宮,坤寧宮的宮女青貍就來了。
“皇后娘娘憐惜公主一路舟車勞頓,免了您三日不必請安,公主且好好休息,適應南朝的吃食天氣后,再到坤寧宮請安。”青貍是個圓臉的長相,看著很是憨厚可愛。
永寧聞言淡淡一笑,“多謝皇后娘娘體恤。”
青貍福了福身,“公主好好休息,奴婢告退。”
待青貍離開,玲瓏才不安地問:“公主,皇后這是什么意思?”
“比起我這個和親公主,當然是兒子的事更重要,不是連個封號都沒有嗎?那我們就只管在這宮里吃好住好,別的事不必管。”永寧說。
她也不能去打聽陸淵的任何消息。
如今她的身份已經不同了。
……
穆太后休息了兩天,精神奕奕,神采飛揚。
她更加相信卜玄風道長的話。
陸淵果然是能夠讓帝星復明的貴人,連她也受了影響,身子變得輕快舒爽了。
“皇上,欽天監的日子選定沒有?”
“還在挑選日子……”符帝敷衍著。
阮皇后笑了笑,素手一抬,宮女將一本冊子放在她的掌心。
“母后,臣妾正要與您商議,您看看,這是臣妾連夜差人去天河山請卜玄風道長挑選的日子。”
穆太后聽到是卜玄風選的,眼睛驟然一亮。
符帝的臉色黑了三分。
“皇后何時差人去天河山的,朕怎么不知道。”符帝咬牙切齒。
“是臣妾疏忽了,想著柳貴妃最近身子不適,已經讓皇上分神,臣妾便不拿這點小事打擾您。”阮皇后聲音清正悅耳,姿態端莊淡雅。
符帝在阮皇后身上根本挑不出錯處。
以前還能斥她刁鉆蠻橫,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就活得像個假人,一舉一動都讓人挑不出錯處,對待他更是恭敬有禮,卻也疏離。
他有時候甚至懷疑,如果不是為了她要生有阮家血脈的兒子,只怕也不愿意承寵一次。
“就這個日子,哀家覺得最好。”穆太后像是沒看到帝后之間的官司,拍板定下日子。
是三天后的日子。
“皇上,你想好給淵兒什么封號了嗎?”穆太后問。
符帝:“母后,朕覺得不必急于封王,禹兒都還沒有……”
“禹兒并非中宮所出,而淵兒是你的嫡長子,他這些年已經受過太多苦難了。”穆太后已經了解陸淵在陸家受過的苦。
“淵兒能夠活著與你相認,是天師保佑,皇上,淵兒是上天的恩賜,所以他才能這樣優秀,你看他年紀輕輕就是雍朝三品大員,南朝有他這么年輕的官員嗎?”
“……”符帝從來不知道,他的母后有一天偏心眼到這個程度。
她跟陸淵只見過一次吧!
穆太后:“封號就是宸吧,眾星拱北辰,最是適合淵兒了。”
符帝的臉色徹底黑了。
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太后知道宸這個封號落在陸淵身上代表什么嗎?
難道還想把太子之位也給了他!
“朕不同意!”符帝怒聲反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