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紹君眼中閃過惱怒。
符今淵被帶到大理寺特赦的審訊室,這與昨日被用刑的牢房又是不同。
只有一卓兩椅,不見任何刑具。
桌面甚至還有茶爐。
里面坐著一個中年男子。
符今翊與他見過,但并沒有任何交集。
“宸王,請坐。”恒王看到她,露出了溫和微笑。
“恒王叔。”宸王拱了拱手。
兩人相對坐下。
恒王主動給宸王倒了一杯熱茶。
“他們還給你用刑了?”恒王皺眉看著符今翊身上的傷,轉頭狠狠瞪了程泓彥一眼。
程泓彥冷峻的臉龐也透著不悅,他垂首道,“下官請大夫來給宸王療傷。”
游紹君的臉色難看,因為宸王身上的鞭傷是他親手打的。
“本王正好帶了上等創傷膏,宸王,讓人先給你上藥。”恒王道。
符今淵拿過藥瓶,“一點小傷,不值一提。”
“恒王叔,不如您先辦正事。”
相信今日來提他問話,也不是專門為了給他療傷的。
恒王嘆息,“哎,宸王,您應該知道這次的事有多嚴重,朝堂有太多官員牽涉其中,為了怕有人從中作梗,才讓本王這個沒用的出來當主審官。”
“宸王,咱們速戰速決,讓這件事早點結案,如此我也能繼續去游歷四方。”
符今淵薄唇微勾,“本王也希望早日結束,恒王叔想知道什么?”
“關于阮丞相收受賄賂,賣官鬻爵……”恒王笑了一下。
“其實本王覺得此事應當與你關系不大,畢竟你才回來沒多久,這賣官受賄不可能是幾天幾個月的事就辦成的。”
“你最多就是受了牽連。”
“只是……”恒王又嘆道,“大理寺已經查出幾個官員,都說你利用鎮撫司監察百官之便,對他們威脅利誘,與阮丞相一起遮掩皇后在江南江北所做的事。”
“皇后在江南江北做了什么事?”符今淵挑眉問。
游紹君冷笑,“宸王都替皇后遮掩了,還會不知皇后做了什么。”
“既然你們大理寺都認定本王有罪,還查什么審什么,直接判本王死罪吧。”符今淵冷聲道。
程泓彥立刻解釋,“是下屬出言不當,王爺請恕罪,如今證據不足,還不能輕言判罪。”
游紹君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恒王冷哼,“到底本王是主審,還是你?”
“下官知錯。”游紹君咬牙切齒。
符今淵把玩手中的茶杯,臉上依舊是風輕云淡的神色。
“王爺,先喝一杯茶。”恒王溫聲說。
符今翊拿著茶杯在嘴邊碰了一下。
恒王眸色微凝。
“皇后在江北私鑄武器,江北知府已經捉拿歸案,他什么都招了。”他壓低聲音,一副這是我偷偷透露給你知道的神秘感。
符今淵緊皺眉心,“不可能。”
恒王說,“別說是你,這事誰都不敢信,但是除了江北知府,還抓了幾個工部和兵部的,他們都被收買,暗中為皇后打造兵器。”
“宸王,你還年輕,與此事牽涉不深,皇上也是知情的,賣官鬻爵頂多就是外放回封地,可私鑄兵器就不同了,這是死罪。”
符今淵沉著臉不說話。
窗外突然響起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雷聲,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撕裂開來一般。
這突如其來的巨響瞬間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也將睡夢中的沈歲安猛地驚醒。
她一個激靈坐起身來,心跳急速加快,額頭上甚至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定了定神后,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窗外。
只見外面一片漆黑如墨,那濃重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