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看了一眼沈歲安遠去的背影,含笑對阮太后道,“娘娘,以后放走寧太妃,會不會過于冒險?”
畢竟寧太妃肯定知道不少關于皇上的秘密。
阮太后說,“她就算說出去,對自己也有危險。”
“太后娘娘這么喜歡朝哥兒,不如把朝哥兒養在身邊,您平日也不覺悶。”另外一個宮女奉承道。
“母子分離的苦哀家最是清楚,哀家怎么能讓自己的孫子遭遇同樣的難過,這樣的話,以后就不必說了。”太后冷冷地說。
宮女聞言一凜,“是,太后娘娘。”
……
因為新帝還沒有大婚,西宮的宮殿還在修葺中,所以除了被送去行宮的太妃,永寧還住在原來的宮殿。
沈歲安求見時,在殿外等了好一會兒。
平時見到她滿臉恭維笑容的鄭姑姑也只是淡淡地行禮,將她迎了進去。
“攝政王妃請稍等,我們太妃最近身子有些不適,剛服了藥睡下,聽說您來了,正在更衣。”鄭姑姑說。
沈歲安沒理會她的冷眼,只是蹙眉問,“永寧公主怎么了?”
聽到沈歲安依舊稱呼永寧為公主,鄭姑姑的眼眶微微泛紅,她低下了頭,“御醫說只是有些郁結在心。”
沈歲安了然,只在心中暗暗嘆息。
她知道永寧的心結是什么,她也想幫她解開心結。
過了半晌,永寧終于被宮女攙扶著走了出來。
看到臉色蒼白臉頰瘦削的永寧,沈歲安徹底愣住,她上次見到永寧,她還豐潤明媚,怎么才兩個月不見,她仿佛變了個人。
“找本宮何事?”永寧懶懶瞥她一眼,疲憊地在靠著大迎枕。
沈歲安眼底閃過晦澀,“你怎么了?”
“宸王妃,不,你如今是攝政王妃了,符今淵如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也是高高在上,怎么還記得我這個故人。”永寧語氣中的嘲諷意味很尖銳。
“我知道你為何郁郁寡歡,當初我答應你的事,我并沒有忘記。”沈歲安低聲說。
永寧只是嗤笑一聲,眼帶嘲諷地看著沈歲安。
仿佛在罵她背信棄義。
沈歲安心中苦澀,若是她能夠完全做主后宮,早就把永寧放出宮了,可她如今算什么。
“你舍不得如今的榮華富貴和王妃之位,不敢得罪阮太后,我能理解,所以我也沒去找你履行承諾,你也不必來我面前假惺惺,我們之間就這樣吧。”永寧淡淡地說。
“太后娘娘已經答應,讓你先住在行宮,再待個一年半載,便可自由。”沈歲安低聲說。
永寧死寂的眼神突然注入光輝,她死死盯著沈歲安,“你說什么?”
沈歲安:“這是剛才太后娘娘答應的。”
兩行清淚默默地從永寧的臉頰落下。
“還有一件事,你還記得姚家的姑娘姚歆靈嗎?她如今在王都城,想求見你。”沈歲安說。
永寧怔愣片刻,腦海里努力想了想,才記起姚歆靈的模樣。
“我與她不熟,她找我做什么?”永寧我呢。
“許是受人所托來見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