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戴著攤面的人并不言語,只是將金葉子壓在鹽雕舌苔下,賣主會給他們一個鹽塊,鹽塊放入特制鹽匙中,遇水便成了同行令牌。
“沒有通行令牌,我們是無法進去的。”覃蓁低聲提醒。
“他們手中的金葉子與尋常的不同,武陽。”符今淵示意了一下。
武陽和高劍兩人身子一閃,鉆入人群之中。
不一會兒,他們手里就多出兩個金葉子。
“爺,我們發現有西域人。”武陽低聲跟符今淵說。
“雖然戴著攤面,但一看他們的毛發和身段,一看就知道是西域的。”
符今淵想起剛進鹽湖城時,堤壩上的幽藍碎石,還有剛才箭簇上的靛藍光芒。
堤壩的幽藍碎石是鐵礦的殘渣,而剛才呂大少爺所用的箭簇,分明是在箭尖用了毒鹽。
官鹽煉制本就是朝廷壟斷,而毒鹽……更是陰毒險惡的東西,更是朝廷禁止煉制的。
這西北豪族鹽商,真是好大的膽子。
符今淵拿著金葉子,來到九層鹽塔,像別人一樣,將金葉子放到舌苔下。
他隨意挑了一塊鹽塊。
化水之中,竟是一塊與別人不同顏色的通行令。
“喲呵,今年的鹽王令出現了!”旁邊的攤面買主驚呼出聲,一時忘記換牌不得開口的規矩。
很快,便有兩個白袍人過來將他手中的通行令給沒收,并將他趕出海市蜃樓。
但其他人已經關注到符今淵,在符今淵拿著令牌走出九層鹽塔,立刻有人跟了上來。
“閣下,不知是否愿意將鹽王令讓出?價格隨你開。”有人靠近符今淵,壓低聲音問道。
符今淵望著手里的鹽王令,不是很清楚這所謂鹽王令的作用,但顯然所有人都想得到這個令牌。
“那兄臺認為怎樣的價格才能配得上鹽王令?”符今淵淡淡地反問。
“閣下是新的鹽商吧,這鹽王令對有用的人是值錢,你若是只做私鹽生意,這鹽王令對你來說還不如幾百鹽引有用。”
符今淵笑而不語,他索性把鹽王令懸掛在腰間。
“運送毒鹽去西域,可不是誰都敢做的!”對方見符今淵并不搭理他,語氣有些著急。
毒鹽?西域?
符今淵眸色漸深,“兄臺,你說我把鹽王令賣給你,還是直接拿去與西域人交易呢?”
對方被噎了一下,悻悻地走開了。
這一路上,想要來跟符今淵交換鹽王令的人不少,但都無功而返。
“第一次來參加海市蜃樓?”符今淵再次被人攔住。
對方戴的攤面具與其他人有些不同,是個狐貍形狀的面具。
符今淵淡淡看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拿到鹽王令還敢這么招搖過市的,有史以來第一人。”對方輕笑出聲。
“三年一出鹽王令,此后三年都要負責運送黑泉鹽出南朝,若是能三年能保住性命,日后富可敵國,若是敗了,便是全族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