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趕緊抓住機會。
“陳九爺,妾身是清河縣令府里的。”
聽到這話,陳景安頓時恍然大悟。
這是朱縣令一家。
不對,他現在應該是郡中六曹之一的法曹了。
如果這是朱縣令的家眷,這就意味著朱縣令剛來郡城不過一年多,就鋃鐺入獄了?
想到這,他的目光望向一眾家眷之列。
很快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朱家小姐,本名朱青鈺。
此刻,朱小姐好像知道他在看,故意把頭低下,身體像是在顫抖。
這一幕讓人覺得熟悉。
當年仙稅司的稅使把四大仙族晾著,朱縣令仗著有稅使撐腰也狐假虎威。
這朱小姐當時在場,不過因為自己低著頭的事情,就在胡杏兒面前把他貶的一文不值。
現在再看。
誰還沒有抬不起頭的時候了。
鄭崇輝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面露了然,笑著道。
“景安兄對那犯官之女有意思?”
陳景安正準備否認,又想到了胡杏兒,知道他現在的選擇將會直接決定朱家小姐的命運。
只憑這女人敢慫恿胡杏兒打胎這點,他在陳景安這里是死刑,立即執行。
因為她差點害得自己失去了一個有靈體的閨女。
可放在胡杏兒的立場上。
一碼歸一碼。
陳景安也不會去否認,朱小姐至少曾經替胡杏兒守住了秘密。
不然,胡師爺一家可能早就遭了縣令毒手。
這也是事實。
恩是恩,怨是怨。
“等這趟回去,胡杏兒要是不給我解鎖幾個新姿勢,她都對不起我受的氣。”
陳景安犯著嘀咕,抬頭看向鄭崇輝。
“十七公子,她與我夫人有舊,饒她一命吧。”
鄭崇輝聞言也露出了笑臉。
陳景安只要肯開口,他在祖父面前就不愁沒法交差。
明面上,這可謂是皆大歡喜。
鄭崇輝對著那頭目交代,然后就拉著陳景安喝酒去了。
只留下一眾法曹的家眷求饒與掙扎。
唯有朱小姐巋然不動,甚至還有專門的女仆從扶她出了囚車。
前后的待遇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那些被拉走的家眷,一個個求饒起來:“鈺兒,姨娘不想死,你向陳家九爺求求情——”
“姐姐——”
一道道凄慘的聲音,宛如魔音灌耳,打在朱小姐的腦門上。
到這一刻。
她不愿接受,卻也不得不承認。
胡杏兒的眼光比她好。
至少,胡杏兒是找到了一個能護住她全家的男人。
可是自己……
朱小姐神情凄慘。
誰又能想到,曾經在清河縣說一不二,甚至就連仙族都要忌憚三分的父親,到了郡城,竟然只是因為得罪了一個鄭氏族人,就被郡守府的人當場杖斃。
他們這些家眷,也都被扣上了謀害朝廷命官的帽子,受到牽連。
到頭來,還要靠著陳景安出面,自己才能撿回一條命。
……
到了晚上。
陳景安來到鄭家安排給他下榻的地方,尚未進門,就感覺到屋里仿佛有人。
他的目光透過門縫一掃,看清了里面的人
正是朱家小姐,而且打扮有些香艷。
這鄭崇輝做事是挺利索的。
只可惜。
陳景安好色不假,可他也有自己的一套準則。
那就是不會惡心自己。
朱家小姐保了胡杏兒一命,自己替胡杏兒將這人情給還回去,從此就兩不相欠了。
你非要再續一段露水情緣。
這無親無故,甚至他們還有仇怨在的,圖什么?
——難道是跪著唱征服
陳景安對著門房要了一壺酒,又給塞了點銀錢,然后邊喝邊走著離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