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安正準備對著官印尋找委托,這時老爺子再次抓住他,并且往他嘴里塞了一個丹藥,同時也往自己嘴里放了一顆。
“不要出聲。”
這丹藥下肚,陳景安能感覺到。
自己的靈力似乎短暫消失了。
不,準確的說沒有消失,而是被另外一股力量掩蓋了。
所以這應該是具有斂息效果的丹藥。
陳景安心領神會,從懷里摸出兩張靈符。
不動聲色給自己和祖父貼上。
斂息符!
斂息丹加上斂息符,等于超級加倍!
陳啟山微微點頭,然后抬頭仰天,陳景安學著他的模樣。
然后,就看見有數道人影離開。
這其中一人。
陳景安竟然還有些熟悉。
那是他見過的鄭家四爺,鄭仁才。
只是,這位不在郡城待著,怎么跑到這荒郊野外來了。
等到人走后,他們又是跑了一段路,陳啟山這才開口。
“剛剛那些人全是練氣九層。”
“其中就有黑魔教人。”
陳景安驚訝于祖父的篤定,好奇問道。
“隔著這么遠,祖父也能感應?”
陳啟山聞言笑著,又把他的黑湮葫蘆取出:“我不是才與你說過,這葫蘆里有一口黑煞湮風么?”
“這黑煞湮風的其中一種制備之法,就是抽取黑魔修的骨髓熬制。”
“所以我認得黑魔修。”
陳景安一臉驚訝,好像難以置信,他們這些所謂正道修士用的法寶,竟然是以魔修為材料的。
陳啟山見他這模樣,又指了指他的木魚法器。
“你別看我,你的這件法器也可能是與血魔教有關的。不然,你以為在練氣境界就能抽取妖物魂魄的,尋常功法能有這個本事?”
陳景安被他祖父這么一說,不由感到發毛。
自己拿著這東西去找鎮魔司的人,和小偷帶著贓物去自首有什么區別?
陳景山看出了他的顧慮,示意他放輕松。
“這樣的例子不在少數。但大乾皇室與鎮魔司從不制止,因為法器無錯,錯的只會是人。”
陳景安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可他想到了自己方才看到的鄭四爺,他明顯與那些人也是一伙的。
按照祖父的說法,那些人里有魔修存在。
甚至,可能不止一位。
基于這點,他是不是可以推測,鄭氏仙族與魔修存在勾結?
當他把這個推測說出,陳啟山卻并不意外。
“鄭家老祖大限將至,外面的人早就恨不得將鄭氏仙族瓜分了,他們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甚至,鎮魔司知道的也許比我們還多。”
陳景安不解:“他們為何不動手,這樣完全可以將鄭氏扼殺在搖籃里。”
“怎么動?”陳啟山反問:“大乾境內的筑基仙族又不止鄭氏一家,皇室與地方仙族共治江山,這是開國時就定下來的慣例。
鎮魔司要滅掉鄭氏不是難事,可如果因此引得地方仙族群起逼宮,鎮魔司也承受不起那樣的后果。”
陳景安再次沉默了。
他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鎮魔司不是不管,而是得等到鄭氏自己露出馬腳,才好名正言順的下場干預。
但說句難聽的。
在此之前,他們這些在云武郡鄭氏統治下的練氣仙族,其實都是用來引魚上鉤的餌料。
這種隨手就淪為棄子的感覺,讓陳景安有些郁悶。
陳啟山笑著問道:“接下來怎么做,聽你的。”
“當然是繼續完成懸賞,今日我與祖父什么東西都沒見到。”
陳景安嘆了口氣,選擇了最務實的做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