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用的是寬刀,刀刃足有她手掌寬,通體烏黑,發著瑩瑩的幽光,隔得遠了看不清上面的紋飾。
即便她這等不懂兵刃的人,也能一眼看出這定是柄極好的武器。
而滿星河則使的是長劍,劍身雪白鋒利,就如同他的人一樣,尖銳意氣風發。
裴寂的刀法出神入化常常是刺出去,她都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出現在了另一邊,滿星河的劍則靈活又恣意,與他的性格更相襯。
她雖看不懂刀劍,但比起來,定是裴寂的刀更加有壓迫性。
他身著黑色的里衣,略微貼身,可以明顯地看到他衣裳下起伏的胸肌,以及平坦的小腹,處處都盡顯男子的魅力。相較之下,滿星河就真是少年了。
他要么不出手,出刀的時候絕對是朝著要害去的,干凈利落。滿星河的劍法就更注重招式,劍花劍風顯得更花哨更有觀賞性。
她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是害怕刀光劍影這等血腥之事的,可今日看他們相搏,竟沒有半分血腥,反而有種恣意暢快感。
這是她從未觸及到的光芒與鋒利。
衛南熏看向自己的手掌,那是雙未曾干過半點重活,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以前她還很喜歡染蔻丹,養得白皙細嫩。
如今卻覺得無用得很,若她能有一分的本事,也不至于被裴聿衍囚禁,為躲他而四處藏匿了。
滿星河看著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可惜了,他過幾日便要回西北了,不然求他教幾招防身的招式,他應該也不會拒絕的。
至于他與說的什么娶她的話,衛南熏并未當真。
他雖然樣樣都好,但只要是王宮貴胄之家,她都不會考慮。
況且滿星河的心性太過孩子氣,她可是重活一世的人,算起來歲數比他還大呢,看著他總有種看鄰家弟弟的感覺。
她發愣出神的這一會,兩人的情形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裴寂居然眼瞅著落了下風。
他不僅是出刀的速度變慢了,就連反應似乎也慢了些,好幾次滿星河的劍鋒都是堪堪擦過他的衣袍。
那驚險程度,簡直比她那次摔下山谷差不多。
衛南熏的心沒來由地提起,不免猜測,是不是他之前的傷還未養好。
畢竟她最清楚,他傷得有多重,若不是裴寂的體魄異于常人,換個人早就九死一生了。
仔細算起來,離他受傷到現在也不過兩三個月,大夫當時說普通人兩三個月都只能下地,他卻已經行動自如與人比武了。
聽說他連著多日在御書房批折子,想來定是沒能好好休養的。
便是鐵打的人也遭不住這樣不眠不休啊。
衛南熏早在心里將他上上下下找了一通的不是,既是怪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又是氣他只會逞強,真真是面子大過天。
剛這般想著,裴寂仿佛能感覺到她的目光般,竟隔著人群朝她看來。
扯著嘴角露出個淺淺的笑。
這人是瘋了吧,打不過自己外甥還有心情沖她笑呢?
衛南熏剛要撇開眼去不再看他,卻見滿星河高高躍起,持劍朝著裴寂的后心刺去。
那雪白的劍鋒在陽光籠罩下,冒著銳利的寒芒,眼見就要觸碰到他的衣裳。
而裴寂卻像是毫無察覺般,仍是雙目炯炯地看著她,似乎眼里只有她。
衛南熏的瞳孔不自覺地放大,心跳頓時也凝固了一般,情不自禁地出聲道:“小心!”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