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歌頌巾幗的皇后,被人如牲口般壓在地上。
終是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心頭的恨愈發濃重,文楚嫣的神色就越是平靜,暗淡的天色將她另外半張臉隱入黑暗。
她的聲音幽幽,仿若厲鬼一般:“來人,打,打完關進柴房,等她死了,扔到亂葬崗喂狗。”
封蕓蕓狠狠一顫,目眥欲裂,心知求饒無用,索性破口大罵:“文楚嫣!你就是個賤人!你陷害我!蛇蝎毒婦!你會遭報應的!”
文楚嫣并不在意她的污言穢語,她讓小廝用臭抹布堵住她的嘴,將人拖了出去。
下一刻,門外傳來板板到肉的悶響,和被堵住嘴巴后的嗚咽。
文楚嫣收起怒極的模樣,垂眸看著床上的韓冬,平淡的眉眼間,是說不出的冷漠。
灼灼燭光,透過月牙色帷幔,落在韓冬的臉上,襯的他硬朗俊俏。
只是煞白的嘴唇和額頭上的汗,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痛苦又虛弱。
干裂的嘴唇似是在囈語著什么,但很可惜,無人在意。
一刻鐘左右,外面的動靜漸緩。
險些被打死的封蕓蕓,如同死狗一樣,被扔進了柴房。
韓冬倒是未昏過去太久,不到一個時辰,人便醒了過來,不過他臉色青白,相較于之前,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
文楚嫣只當沒看見,坐在床榻前,關切的幫他擦著額上的汗,帶著哭腔哽咽問道:“將軍感覺好些了嗎?”
韓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爬滿紅血絲的雙眼看著床頂,半晌后,才用粗糲沙啞的聲音喃喃道:“我的手還能治好嗎?”
文楚嫣頓了頓,用更加明顯的哭腔避而不答:“將軍你別灰心,我們請最好的大夫,我們請御醫,一定將你的手治好。一定會好的。”
韓冬發出如同困獸般的哀鳴和痛苦的怒吼。
身為武將,卻成了殘廢。
看著韓冬這副悲憤至極的模樣,文楚心里樂開了花。
痛苦嗎?這才剛剛開始!韓冬,你可要撐住啊。
直到韓冬停下怒吼,房間恢復一片死寂后,文楚嫣才哽咽著繼續:“都是我的錯,若是妾身當日沒有聽信封軍醫,說什么一定會把將軍照顧好的鬼話,繼續讓宮中御醫為將軍看診,也不至于......”
她難過愧疚的似是說不出話來,輕輕握著韓冬那只麻木的手,嗚咽道:“都怪我!我想著她與將軍同袍之情,必當盡心盡力,可她卻如此疏忽!我該讓人將她亂棍打死!”
“不行!”文楚嫣話音還沒落,韓冬下意識阻止。
待這句話說出口,韓冬才反應過來,他閉了閉眼,痛恨自己都到這個時候,心里還牽掛著封蕓蕓的安危。
半晌,他似是妥協般道:“如今已然這樣了,將她打死也無濟于事。我...我與她多年交情,同生共死,想來,她也不是故意的。既然已經將她打了一頓,就,到此為止吧。”
文楚嫣詫異地瞪大雙眼,高聲道:“將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