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嫣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帕子,用力到指尖都泛了白,面上慌亂不解,盡是一個無知婦人的表現:“將軍何出此言?”
韓冬脖子的青筋鼓動、充血,“他們只是偽裝成了土匪,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土匪!”
“你讓人去給我查清楚!究竟是誰,誰要害我!”
壓下心頭的沉重,文楚嫣咬了咬嘴唇,鄭重點頭:“將軍放心,我一定讓人查清楚,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韓冬無力的點點頭,眼神仍是恨之欲狂。
文楚嫣瞇了瞇眼睛,從袖中掏出信物,輕聲道:“將軍,這是出事那日,侍衛送到我跟前的東西。”她故意頓了頓,“現在物歸原...”
果然,沒等她說完,韓冬便打斷道:“你先拿著。”
他艱難的握住文楚嫣的手,似是用盡渾身的力氣,托付道:“如今我這副模樣,什么都做不了。”
“你是我的妻,腹中又有我們的孩子,我自是信你。”
說著,他目光下移,落在信物上,聲音嘶啞:“我回京時,爹擔憂我的安危,便為我安排了些人,不多,但都是得力之人。”
“輕易我不想動他們,引起注意。”
“但如今已經有人算計到了我的頭上,想要我的命!”
“我韓冬可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我一定要讓其付出代價!”
“嫣兒,我最相信你。如今,我把這些人給你,你替我去辦,可好?”
文楚嫣眼尾泛紅,眼中閃著晶瑩的淚花,似是感動于韓冬的信任。她回握韓冬的手,用力點頭,聲音哽咽:“將軍放心!妾身一定為夫君討回公道!”
得到這個答案,韓冬才脫力似的松手,無力點頭,“那為夫便等你的好消息。”
看出韓冬的精力已然枯竭,文楚嫣并未識趣離開,而是趁機提議道:“瑤淺此次孩子沒了,人也啞了,妾身覺得,不如抬為側室,以作補償,將軍覺得如何?
韓冬閉著眼,無力擺手:“你做主就行。”
達到目的地文楚嫣這才垂眸行禮,應了一聲,準備離開。
結果還未轉身,便見韓冬又睜開了眼睛。
那雙爬滿血絲的雙眼,雖仍是心如死灰的無力,卻還是開口道:“既然抬了瑤淺的名分,封氏...也一并抬了吧。”
文楚嫣一頓,掩下眸中的冷意,無奈嘆息:“并非妾身刻意針對封氏,此間事的起因,便在她。若不是她非要去什勞子寺廟,將軍怎會如此?瑤淺的孩子又怎會沒了?”
“看在她傷重的份兒上,妾身才沒有罰她,但并非她沒有錯。若不僅不罰,還抬她名分,豈不寒了瑤淺的心?”
韓冬胸膛凹陷了片刻,實在沒有精神再為封蕓蕓打算爭辯,便妥協閉眼,“行吧。”
聞言,文楚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再次俯身,在春桃的攙扶下轉身離開。
從韓冬的院子走后,文楚嫣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沒多大會兒功夫,瑤淺即將被抬為側室的消息,便被宣揚開來。
在文楚嫣的授意下,伺候封蕓蕓的丫鬟,還專門兒在她耳邊,提起了這回事兒。
封蕓蕓重傷在床,根本就下不了地,外界的情況一概不知。自然也不知曉瑤淺被抬,是彌補而非賞賜。
所以心頭氣惱難過,情緒激動之下,險些又昏過去,好在苗江的藥好,能一直吊著她的精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