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景詠祝幾乎要笑出聲來,擺手示意士兵退下后,才笑瞇瞇的看向景舒珩:“不如皇兄同我一起進去?”
景舒珩眼神并不算狠厲,睨了他一眼后,率先抬腳進去。
景詠祝只當他是虛張聲勢,外強中干,所以并不在意,跟著上前。
密室的門有些狹窄,兩人一前一后穿過之后,才看清里面的布置。
此室仿若一個畫框,空間逼仄,卻不失典雅,兩步之外的墻上,掛著一幅半人高的女人畫像,但很可惜,女人的五官相貌并未描繪,并且已經被不知名的原因撕裂,虛虛掛著,好似再來一陣微風,都能把剩下的紙張,與上半幅畫卷徹底割席。
見狀,景舒珩臉色狠狠一變,急忙上前,下意識伸手,卻連碰都不敢碰,只能面露焦急的,看著花卷的撕裂處。
而景詠祝,臉色同樣難看至極。
他不甘心的來回環視,發現除了墻上的雕花木架,和各種女人的東西之外,連點黃色的東西都沒有!
已經起毛邊的素色繡荷花錦帕,各種項圈、頭面,顏色明艷的珍貴布匹,甚至還有看起來廉價,但明顯是手工雕刻的木簪。
從上到下,從里到外,沒有一件僭越之物,更遑論他讓人放的龍袍了!
景詠祝的心底,已經開始有些慌亂,他不知道為何已經安排好的事,會是這樣一個出乎意料的結果。
但還沒等他想到措辭推卸,一個重如沙包一樣的鐵拳,就已經狠狠打在了他的臉上。
景詠祝的腦袋受力后仰,劇烈眩暈與酸澀,瞬間涌來,他控制不住的,被一拳打倒在地。
直到重重的摔下去之后,鼻尖的血才蜿蜒而下。
眾人皆是嚇了一跳,但誰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這密室,明顯是珩王為一個女人準備的,這里面,不僅有女人的畫像,還有各種想要送給她的東西,上至御賜之物,下至親手制成,唯一有些過份的,估計也就那塊已經毛邊的繡帕了。
但那最多也只能算是失禮,不能稱為僭越。
如今,因景詠祝之故,珩王的私隱被揭露人前,受人審視。
莫說只是一拳了,換成旁人,當場打死都不為過...
一時之間,在場之人全都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任何一點兒聲音,生怕自己代替景詠祝,成了景舒珩的出氣筒。
而景舒珩,則臉色陰鷙如厲鬼一般,雙手如鉗,抓住景詠祝的衣領,將其壓到畫像跟前,一只手用力扯著他的頭發,將其已經被打的腫脹如豬的腦袋抬起。
聲音中帶著滔天的怒火,咬牙切齒辦,恨不得生食景詠祝:“你敢撕了我的畫!”
景詠祝被迫看著,那已經斷了一大半的女人畫像,腦袋似是被景舒珩打懵了,渾渾噩噩的,半晌才反應過來,景舒珩這話什么意思。
他扯著腫脹刺痛的嘴角,下意識辯解:“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