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震一聽,當即意識到——徐老的妻子也不是個好人啊……
想到徐老妻子跟李愛榮的交談內容,更覺得那個女人更不簡單。
但是,老夫老妻的,至于下死手嗎?
“找到肝源的話,存活率多大?”蔣震問。
“不敢保證,但是,依我個人的經驗來看,手術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
“好……”蔣震說著,當即轉身離開,忽然又想起什么,轉過身說:“你就當我沒來過,知道嗎?”
“呃……好。”劉福生略顯驚訝地說。
——
來到病房,徐老妻子正坐在徐老旁邊。
“這是誰啊?”徐老妻子微笑起身問。
“我叫張軍……”蔣震笑著撒謊說:“羽成監獄的,過來了解下徐書記的情況。”
“哦,那你們聊,我出去。”徐老妻子微微欠身后,徑直走了出去。
徐老見妻子走出去后,焦急地問:“現在是什么情況啊我的病?”
面對如此簡單的問題,蔣震卻犯了難。
如果實話是活,則意味著徐老可能通過自己的關系找到肝源;如果撒謊,徐老的生命可能就只有幾個月了。
如果沒有徐老的牽絆,自己會舒服很多;可是,如果離開徐老的輔佐,未來自己在政界能走多遠就是個未知數了啊。
“怎么不說話?很嚴重嗎?”徐老又問。
“很嚴重……”蔣震最后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因為,綜合考慮,實在是不敢撒謊,也不能撒謊啊!
如果徐老死了,我蔣震還能依賴誰呢?
“很嚴重?”徐老當即皺眉,“到底是什么情況?”
“肺部的癌細胞轉移到了肝腎,您的左腎已經切除,但是,肝臟上的病變還沒有處理。如果想要根治,必須要找到合適的肝源。”蔣震說。
“……”徐老聽后,當即就不做聲了。
躺在床頭,良久都沒有說話。
眼神仿佛在思考,也仿佛在算計。
“您妻子是知道實情的。”蔣震選擇知無不言。
徐老似是沒聽見,毫無表情,一臉冷漠。
蔣震又說:“他們都瞞著你,但是,這種隱瞞不像是為了你的病情著想,反而像是在拖延……”
“肝源……肝源很關鍵。”徐老一語中的,說:“光靠醫院的話,只能是等待了,但是,我現在知道了就不一樣了。我不能死。”
蔣震那刻,感受到的不是徐老的求生欲多么強,而是他的冷靜非常恐怖。
換了別人,怕是會崩潰,但是,徐老的鎮定異于常人。
冷靜的面容上,那眼神仿佛早就將后面的事情想透徹了。
“轉院。”徐老說著,當即拿過床頭的手機,打出一個電話。
電話的內容很簡單,一個是轉院,第二個就是讓對方安排肝源。
電話打完之后,徐老的妻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徐老的妻子已經快七十了,身材消瘦,眼神中帶著一種淡漠,看透一切的淡漠,甚至生死都不放在眼中的冷漠。
其實,想來也是,徐老在羽成監獄那么多年,兩夫妻根本見不上幾次面?這種陌生感,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你滾出去……”徐老很是輕緩地說。
“怎么了?”徐老妻子問。
“你以為你真的能瞞得住我?”徐老冷聲問。
徐老妻子當即轉頭看向了蔣震,她知道肯定是眼前這個男子泄露了秘密,“你給他說的?”
“滾!!”徐老冷聲道:“真是最毒婦人心!最毒婦人心啊!你處心積慮這么多年,就是他媽的想讓我早點兒死對不對!?”
徐老的妻子面對徐老的咒罵,絲毫不為所動,甚至就像是沒聽見一般,非但沒有離開,反而還向前走了幾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