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爸住一起。”蔣震說。
“討厭……”耿思瑤不愿意地說:“送上門來的女人都不要,你是柳下惠嗎?”
“我可能要離開漢東了。”蔣震走出旋轉門后,忽然說。
夜風已冷,
蔣震一句話讓耿思瑤忽然就清醒了,整張臉慢慢認真起來,問:“什么意思?”
蔣震慢慢轉頭,看著耿思瑤難得一見的認真模樣,很是誠實地說:“我得罪了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這個人會讓我去坐牢。”
“誰?”耿思瑤問。
“一個你爸都得罪不起的人。所以,不要再想著跟我發生什么了。思瑤,”蔣震輕輕扶住她的肩膀,“能認識你,我很開心。雖然你總是跟個孩子似的撒嬌耍賴,但是,我知道你其實非常懂事,也非常成熟。你的家庭那么好,不需要對未來擔憂,但是,我不一樣,我的路由不得我自己選擇……我們,就到這里吧……”
蔣震說罷,慢慢松開她的肩膀,轉身走下臺階。
耿思瑤罕見地沒有去追蔣震……
她靜靜地站在夜風里,雙目之中帶著醉意,也帶著份一夜長大般的成熟,身上竟還蕩出了女人才有的那種風韻來。
輕輕勾了下耳邊的發,看著漸行漸遠的蔣震,這城市的夜空,忽然落下了淅淅瀝瀝的春雨。
她一步步走走下臺階,雨水輕輕打在身上,她拿起電話給父親打了過去。
“爸,蔣震出事了。”
“什么事?”
“他說有個比你還要厲害的人要害他。”
“哦……那八成是官場上的人啊!嘖嘖,搞不了搞不了啊,蔣震這人不說虛話,他這么了解我,知道我搞不了的話,肯定是搞不了。”
“你不幫忙嗎?”耿思瑤急切地問。
“思瑤,你爸我只是個商人啊……”
——
第二天,蔣震載著父親回到了昌平。
開車駛進蔣家莊的時候,便看到自己門口停著三輛黑色的轎車。
蔣震想到徐老的動作快,但是,沒有想到會這么快。
“找你的?”父親問。
“嗯……”
蔣震下車之后,那幫西裝革履的人便圍了上來,亮出證件說:“跟我們走一趟吧。”
“好。”蔣震輕輕應聲。
此時此刻的官獄內。
秦老從后院里摘了幾朵花,攥著花走進了魏老的監舍。
魏老看秦老那笑模樣,當即覺得這老鬼頭找他沒啥好事兒。
看到他抬起手亮了亮手中的鮮花之后,心里更是排斥得厲害,“無事獻殷勤,你怎么這么騷啊?”
“在這鬼地方,也沒啥給你下禮的東西,吶……怎么樣?漂亮吧!”秦老笑著說。
“扯淡!”魏老一擺手,轉身看起了電視上的新聞。
秦老把花板板正正地給他插到一邊的塑料瓶里,還細心地拿著他的白開水往里倒。
“我剛涼了等著喝的,你這個糟老頭,今天犯病了嗎?”魏老不爽地問。
“再給你倒上涼著就是了,急什么嘛……”秦老笑著又重新給魏老倒了一杯水。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那狗鼻子可靈敏得厲害!是不是知道張志良要去漢東干書記了?”魏老鄙視地看了秦老一眼。
“哈哈!”秦老用笑來掩飾被戳穿的尷尬,趕忙搓著手走到他旁邊的床上坐下說:“蔣震最近的表現,看到了吧?可圈可點啊……我原本是想要找人幫蔣震渡過難關的,可思來想去找誰也不如張志良好使啊!你給張志良打個電話吧?”
“哼……”魏老冷哼一聲,“關鍵時刻還是找我!你的那些徒弟、你的那些學生呢?真是的,關鍵時刻都指望不上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