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擔心的,也是省里擔心的!”蔣震說:“但是,利益面前,誰愿意放手?非但不放手,反而為了錢什么事兒都敢干啊!你,你千萬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啊!王忠坤是魏成剛他們團隊里的人,因為背叛到了魏成剛,直接搞成了自殺!你今天打電話的時候,不應該罵那么兇的,你這樣是擺明了要跟他死磕到底啊!”
“你不了解我……”肖波的眼神忽然變得異常兇狠,“……我跟你不一樣,我可沒你那么善良。你以為我這輩子賺的錢是靠關系賺的?呵,是,關系很重要,但是氣勢更重要!氣勢是哪里來的?不是溫柔造作出來的,而是要把狠勁從骨頭縫里統統都逼出來!你不狠,哪兒來的氣勢?”
那刻,蔣震想到了耿東烈。
耿東烈也非常狠,但是,耿東烈的狠是一種早期成長起來的那批商人中,典型的外在狠。
而肖波不一樣,肖波是一種隱藏下來的狠。
這種狠比外在的狠,更要人命。
只是,今晚他這么對魏成剛如此光明正大的宣戰,多少讓蔣震覺得不妥啊。也不像是他平日里的做派。
“你是不是覺得我今晚有點兒過分了?”肖波看著蔣震擔憂的表情問。
“我只是擔心你在這個關鍵時刻給我惹出麻煩來……”蔣震皺眉說:“……而且,我覺得你今晚這么公開宣戰,對你并沒有什么好處。”
“這你就不懂了……”肖波說著,端起酒杯。
“那…還請肖總明示。”蔣震端起來,跟他碰了一下。
肖波一口干掉大半杯酒后,嘴角勾出道不屑的冷笑,“我不是傻子……”
“……”蔣震不解地看著他。
肖波慢慢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股不爽,也帶著些許身不由己的味道,勾著冷笑說:“在給魏成剛打這個電話之前,我是一丁點兒都沒有防備啊。但是,剛才通過魏成剛那簡短的幾句話,我就確認了。”
“確認什么?”蔣震故作不解問。
“確認我肖波被你蔣震給當槍使了……”
肖波的冷笑慢慢變成苦笑,搖了搖頭后,微微探身說:
“你知道嗎?我在江湖上飄了這么多年,我就發現——當所有一切都特別順理成章的時候,就證明這里面有貓膩。無論是你之前的計劃,還是剛才魏成剛的反應,都太順理成章了……
“我肖波來搶巨野的飯碗,魏成剛不讓我搶他們的飯碗,然后你在中間說和后,魏成剛又拒絕了我們。拒絕之后,我再去挑釁他們,之后是不是就要開戰了啊?呵……多么順理成章啊!?但是,掛斷電話之后,我才后知后覺——你蔣震是在玩我啊!是不是?”
面對肖波“是不是玩我”的質問、面對肖波那狠勁兒十足的面孔,一般人或許會回答“是”,并給出理由。
聰明一點的人,或許會回答“不是”,并進行一番偽裝。
但是,蔣震知道面對肖波這種既聰明又狠厲的人,必須要給他一個完美的答復。
“肖總,當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證明你心里已經認定我在玩你了……”蔣震輕輕轉動著酒杯,迎著肖波那充滿懷疑的目光繼續道:“如果你真這么認為的話,只能證明你的愚蠢,而不是聰明。”
“魏成剛才是愚蠢吧?他話里話外全是‘被你騙了’的味道啊……我能嗅得出來。”肖波說著,嘴角的冷意又濃了幾分。
“我告訴過你,三周內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礦。”蔣震先將對方的欲望調動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