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我真的沒貪啊!沒…沒怎么貪啊……”
“呵,沒貪嗎?你這事兒得好好感謝感謝陶云峰啊!如果不是他一權獨大、一權獨斷,你能沒機會去貪?”
蔣震說著,眼神忽然變得凌厲,冷盯著費書記繼續道:
“白濤原本是要判死刑的。但是,我極力給他爭取,且讓他主動交代問題之后,下一步會努力給他弄個死緩。同時,作為交換,他也給我講了李牧陽具體的犯罪方式和線索。”
“白濤坦白了?”費書記激動地問:“他,他昨天剛被抓就坦白了?”
蔣震冷笑著將昨晚的經過給費書記復述了一遍,費書記聽后,眼神越瞪越大,最后,漸漸失去光芒,慢慢垂下了頭。
“剛才李牧陽的犯罪方式和線索,我都告訴你了。接下來,可就看你的了。”
“我知道了……”費書記說:“調查組是毒品問題的專項調查組,對于李牧陽經濟領域上的事務不好插手,貿然插手的話,也會讓別人對調查組的目的產生懷疑。既然白濤吐露出了這么重要的信息,我今天就安排人對李牧陽的職務犯罪問題進行調查。白濤給的線索這么堵,相信三天就能查出個結果來!”
“我最多只能給你兩天的時間。”蔣震冷目說。
“好……”費書記迎上蔣震的目光,也不敢說不。
“記住……”蔣震說:“陶書記和李牧陽都是在瑞豐市干了超過十年的高級別干部,他們的眼線和耳目可是你們想象不到的。找你自己人,并跟他們說清楚,一定要讓他們在思想上意識到李牧陽已經是強弩之末無力回天,否則,他們隨時可能調轉方向去幫助李牧陽。”
“我明白。”費書記慢慢站起身來,轉頭看向了那臺筆記本電腦。
“u盤帶走吧……放心,我沒備份。不過,李牧陽有沒有備份我就不知道了。”蔣震說罷,躺下身子,直接用被子蒙住頭后,睡起覺了。
費書記不放心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將視頻關閉,拔出u盤之后,一步三回頭,生怕吵到他,小心地打開房門離開了。
——
聽到房門關閉,蔣震睜開了那雙疲憊的眼睛,眼神有些猶豫,也夾雜著一些捉摸不透的心思。
官場之上需要正直,但是,正直的下場是不會好的。
所有,有時候為了自身能量的更大發揮,也為了政治前途著想,這種正直必須披上狡詐且冷血的外衣。
關鍵時刻,甚至要給他們一種同流合污的感覺。
難,當官難,當清官更是難上加難啊……
但是,每個人當官的方式都不一樣。
想到這些,他有些撐不住地閉上眼睛,當即就進入了夢鄉。
問心無愧就好……
——
“嗡嗡嗡”手機忽然響起。
蔣震拿過手機,看到時間已經是十一點,本以為是李牧陽打來的電話,未曾想是荀主任。
蔣震趕忙坐正身子,清了清嗓子,搓搓臉。
畢竟接領導的電話,可不能讓領導感覺你是剛睡醒。
“喂,荀主任。”蔣震接起荀主任的電話。
“今天進行得怎么樣啊?”荀主任問。
“還算順利。”
“我覺得白濤已經招了,咱們就沒必要繼續拉扯了吧?總不能讓瑞豐市集體塌方吧?”荀主任說。
聽到荀主任這么說,蔣震便感覺陶云峰、李牧陽,包括費書記他們這些人都沒有閑著。
干到地級市的領導,真正比拼的就是上上級的關系網了。所以,能干到那一步的,誰還不認識幾個大領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