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怯懦,反而顯得十分干練。
可注意到林海在看著她時,卻趕忙低下頭。
再次恢復了那幅緊張的樣子。
林海覺得很奇怪,但與安鳳并不熟,也沒有多問。
通過這番話,林海算是把吳生上訪的事情,基本弄清楚了。
除了因為對補償款不滿,對養雞場面積存在疑義。
吳生竟然還被人,捅了七刀!
這,可是性質相當嚴重的惡劣事件啊。
可是這么長時間過去了,派出所竟然一直沒有破案?
怪不得,李鎮長對長平鎮的治安,如此擔憂呢。
這件事,恐怕沒有那么簡單啊!
吳生的家,離著村委會不遠,很快就到了。
“林干事,這就是吳生家了。”
“自從吳生開始上訪后,老婆也走了。”
“帶著他們唯一的兒子,回了娘家。”
“現在,就吳生一個人住。”
“我感覺,他現在很敵視社會,尤其對村里和鎮里的干部,更是沒有好臉。”
“所以,等會他出言不遜的話,您別往心里去。”
林海點了點頭,說道。
“誰遇到這樣的事,都難免心情不好。”
“放心吧,我能理解的。”
“那我去叫門。”安鳳說完,上前敲門。
“吳大哥,你在家嗎?”
“我是安鳳啊!”
安鳳叫了一會,門打開了。
一個蓬頭垢面,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面前。
“是小安啊,有事嗎?”
吳生神色頹廢,提不起一絲的精神。
“吳大哥,這是鎮里來的幫帶干部,林海林干事。”
“林干事聽說了你的事,想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你要是方便的話,咱們到屋里說吧。”
安鳳一臉笑容,朝著吳生說道。
完全沒有了一路上,在林海面前的緊張和膽怯。
一聽是鎮上來人,吳生的臉色頓時變了。
冷哼一聲,罵罵咧咧道。
“鎮上來的,有個屁用!”
“鎮黨委書記趙其東,就是最大的惡勢力保護傘!”
“胡三就是他養的一條狗,讓他咬誰就咬誰。”
“找我了解情況?了解什么?”
“我說是趙其東和胡三,合伙侵吞我的拆遷款,你敢查嗎?你有本事查嗎?”
“我身上這七刀,就是胡三找人捅的!”
“我就明告訴你了,你能怎么辦?”
吳生將短袖背心撩起來,露出肋下猙獰的刀疤,真是觸目驚心。
哪怕林海當特種兵時,殺過雇傭兵,抓過暴徒,是見過血的。
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心頭一緊。
不過,落在吳生的眼中,卻換來濃濃的譏笑。
“怎么,看到這點疤就怕了?”
“毛都沒長齊,還找我了解情況?”
“趕緊哪涼快哪待著去!”
“我還得寫上訪狀呢,沒空與你墨跡!”
說完,吳生就要關門。
“吳大哥,林干事來都來了。”
“你就讓他進去,跟你聊幾句吧。”
安鳳在一旁,趕忙說道。
雖然她也認同吳生的話,覺得林海位卑言輕,根本解決不了事情。
但應有的過場,還是得走的。
林海進去,噓寒問暖,與吳生說上幾句話。
再象征性的記錄一下,安慰上幾句。
事情就算結束了。
林海回到鎮上,也就能夠交差了。
她當大學生村官一年多了,見了太多下基層的領導了。
不都是這么一個過程嗎?
吳生看了安鳳一眼,說道。
“小安啊,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不像其他干部,心都黑了。”
“剛來村里的時候,你不怕得罪人,還幫我寫過狀子。”
“所以,我吳生誰的面子都能不給,唯獨不能不給你面子。”
“恐怕,這也是村里讓你陪著過來的原因吧?”
“呵呵,行,誰讓你開口了呢!”
“進來吧!”
吳生這才讓開身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