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任何人的認可。
尤其是那個色令智昏的暴君!
“認可什么。”兩人身后廊角,蕭煜的聲音猝不及防地響起。
鳳九顏一回頭,便對上男人鷹隼般凌厲的雙眸。
瑞王先行禮,“皇上。”
蕭煜的視線直接越過瑞王,定在鳳九顏身上。
旋即他以命令式的口吻,對她道。
“你,回去。皇祖母不喜外人打攪。”
蓮霜敢怒不敢言。
娘娘可是皇上的正妻、太皇太后的孫媳,怎么在暴君嘴里,就變成外人了?
鳳九顏面色平靜地行禮。
“是。”
她本就不想來。
既然他說不用,她樂得清閑。
……
萬壽宮內。
太皇太后坐在上首位,皇帝和瑞王各坐兩邊。
前者視線凌厲的一掃。
“都這個時辰了,皇后為何不來向哀家請安?”
蕭煜面不改色地回。
“皇后拙口笨舌,只會惹得皇祖母心煩。
“朕讓她回了。”
太皇太后暫且沒追問。
但,等皇帝和瑞王走了后,她讓周嬤嬤去打聽。
不一會兒,周嬤嬤回來了。
“老奴打聽了一圈,原來皇后昨日身體不適,夜里有昏厥之癥。
“想來,皇上是心疼皇后娘娘……”
“他不會。”太皇太后十分肯定。
以她對皇帝的了解,他從來就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
晚膳后。
鳳九顏收到了吳白的飛鴿傳書。
吳白找到了趙黔的親弟弟。
趙黔被收入大牢后,她便想到貴妃會對趙黔的家人下手。
畢竟,一個失去利用價值的人,必須要對其斬草除根。
果不其然,吳白找到趙黔的老家時,那里已經變成一片廢墟。
一家六口人,于睡夢中被活活燒死,只剩下一堆骸骨。
吳白比對過骸骨,只能拼湊出五具,即,還有一個活口。
他一直在尋找,直到這兩日才找著。
原來那晚,趙黔的弟弟趙西命不該絕,爬出了火海。
據趙西透露,趙黔有本手札,上面記錄著貴妃這些年讓他做過的事,就是不知道,那手札被放在哪兒,但可以確定,一定在凌霄殿內……
鳳九顏看完密信后,眸色于淺淡中透著寒意。
如果趙西所說的是真的,那么,有了那手札,距離給貴妃定罪就進了一大步。
但是,想找到它,就得進入凌霄殿。
可只要貴妃還在凌霄殿,皇帝就會時常過去,守衛就格外嚴密,阻礙也就大了。
鳳九顏無意識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幾下。
比較可行的,便是讓貴妃搬離凌霄殿。
她正籌措此事的切入點時,圣駕突然來到永和宮。
……
蕭煜坐在那梨木雕花椅上,臉部輪廓凌厲,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輕啟。
“知道朕為何不讓你去萬壽宮么。”
他視線冷冷地落在鳳九顏身上。
鳳九顏從容不迫地回。
“太皇太后一向精明,您怕臣妾不善撒謊,敗露了昨日我們假圓房之事。”
蕭煜眉眼間覆著厲色。
“不算太蠢。”
緊接著,他叮囑她。
“皇祖母醉心佛法,不會在宮中待太久。
“萬壽宮那邊的晨昏定省,你能免則免。
“實在避不開,小心說話,莫要露怯。”
“是。”鳳九顏頗為干脆地應下,沒有多余要問。
蕭煜冷睨了她一眼。
若非昨晚看她顯露原形,他倒真以為,她便是表面看上去這般——嫻靜沉穩。
話落,便是一陣沉寂。
劉士良偷偷瞧了眼皇后。
難道他昨晚瞧見、聽見的,都是假的?
皇后娘娘明明就很愛慕皇上,那一聲聲“郎君”,喊得多親熱啊。
現在皇上就在她面前,她怎么就不知道表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