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鳳九顏便去了清虛宮。
凌燕兒這幾日折騰不休。
清虛宮內不得清凈。
鳳九顏剛踏足此地,便聽到凌燕兒的喊聲。
“滾!都給本宮滾開!本宮不要你們伺候!本宮要見皇上!”
鳳九顏命蓮霜在外等候,隨即獨自入內殿。
清虛宮與冷宮無異,是因此地陰暗,只開了個小窗,陽光照不進來。
凌燕兒坐在中間的木床上,那床連帳幔都沒有,光禿禿的,盡顯凄涼。
她一見到鳳九顏,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了毛,向其撲去。
“是你!鳳薇薔!是你害我!!”
鳳九顏只往旁一挪,凌燕兒就撲了個空,前沖的慣力令她沒能及時剎住腳,往前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她立即站穩轉身,咬牙切齒地盯著鳳九顏。
“接風宴那天,我怎會暈倒?是你干的,對不對!”
這兩日,她翻來覆去的回想——究竟問題出在哪兒。
最可疑的就是她暈倒這件事。
她怎么會昏迷那么久!
如果不是她昏迷,薛池就沒機會供出她。
他早被她封住嘴了!
鳳九顏冷漠地看著她,不怕承認。
“是我。”
凌燕兒沒想到她真敢承認,眼神陰厲可怖。
“果然你算計我!
“我要告訴皇上!你這個賤人!毒婦!
“你讓我昏迷不醒,你收買了薛池!”
鳳九顏不禁笑了。
旋即她胳膊一伸,揪住了凌燕兒的衣襟,將人狠狠一拽,瞬間拉近距離。
剎那間,凌燕兒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殺氣,汗毛直立。
鳳九顏直直地盯著她。
“收買?
“這你就說錯了。
“我只是承諾薛池,能讓他免于被凌遲。
“如此,他便把實話交代了。
“你大可以去告訴皇上,可那又如何,薛池所言,冤枉了你么?”
凌燕兒呼吸急促,“你!你這個賤人!你什么時候開始計劃的,難道你早知道我指使薛池打傷鳳晏塵……”
鳳九顏眸光冷然。
“從你拿鳳家人威脅我開始,我便知道,要讓他們有自保的能力,而非我一直護著他們。
“至于薛池打傷兄長一事,是你自己將把柄送到我這兒。
“我今日來清虛宮,便是要告訴你,還沒結束,你做過的孽,即便扒幾層皮,也要還個一干二凈!”
說完,她松了手。
凌燕兒不受力,往后一個踉蹌。
鳳薇薔這賤人,到底還想干什么!
突然,凌燕兒大笑起來。
“原來你還想為了之前被擄的事報仇!
“鳳薇薔,你做夢!皇上不會拋棄我,絕不會!!等我出去,我不會放過你!”
見她如此篤定,鳳九顏眼眸微涼,反問。
“這般確定皇上不會棄你,是因為凌霄殿內那條密道么?”
凌燕兒的神情倏然緊繃。
“你……你知道那密道?你膽敢去凌霄殿搜宮!”
鳳九顏眉峰微提。
所以,凌燕兒是清楚那密道的。
她淡然道,“我奉皇命,查你收受的那些賄物,恰巧發現密道,密道的盡頭,是一間密室,那是你用來放贓物的么。”
凌燕兒笑了,臉上浮現幾分得意。
“贓物?
“你見過里面那張玉床嗎?我和皇上就是在那上面纏綿。
“那是我們的銷魂窩。
“當然了,像你這種不得圣寵的女人,根本不懂個中美妙。”
凌燕兒這話大膽荒唐。
鳳九顏暗自思忖其中的真與假。
那白玉床有療養之效,她曾親眼見到蕭煜在那白玉床上運功逼毒,但除了這個用途,他也可能和凌燕兒做些別的。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蕭煜和凌燕兒之間存在某種密切聯系,以致于凌燕兒如此篤定,無論她犯什么錯,蕭煜都不會不要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