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白:……
永和宮。
鳳九顏浸泡于溫水中,眼神凌銳。
現在只需要等待吳白的調查結果,便能驗證她心中猜想。
吳白做事甚快。
次日晚,信鴿就飛到了永和宮。
鳳九顏取下密信,放飛信鴿,同一時間,殿外有人喊,“皇上駕到!”
她心神一晃。
不好!
那信鴿怕是要被發現!
鳳九顏沒料到,蕭煜這么晚來她這兒。
信鴿飛出永和宮,不會鬧出多大動靜。
但蕭煜,以及他身邊的侍衛,都是內功深厚的高手,任何一點動靜,逃不過他們的耳朵。
鳳九顏迅速藏好密信,掃了眼信鴿飛離的方向。
當務之急,是要弄出更大的動靜來……
鳳九顏立即大喊。
“有刺客!”
蓮霜迅速反應過來,也跟著大喊。
“來人吶!保護娘娘!”
隨即,蕭煜和侍衛進入主殿內。
蕭煜更是直入內殿。
但他首先在意的,不是鳳九顏這個皇后的安危。
“刺客在何處!”
莫不是那女刺客又生事了。
她才給自己解了天水之毒,內力還未恢復,如何敢在宮里亂竄!
不過,也未必就是她。
鳳九顏指著那打開的窗。
“方才跳窗跑了。”
“如何發現的刺客,是男是女!”
“臣妾瞧得不真切,只見一道黑影閃了過去。”鳳九顏模棱兩可地回。
蕭煜微不可察地緊促起眉心。
“陳吉,帶上幾個人追查。”
“遵命!”
鳳九顏施身行禮,“不知皇上來此,有失遠迎。”
蕭煜看她一副并未被刺客嚇到的淡定模樣,審視著她。
“你的膽子一向這樣大么。”
鳳九顏鎮定自若地回:“并非。只是經歷過人世間最可怕的事,別的自然不覺得可怕。”
蕭煜撩袍坐于椅子上,蓮霜小心翼翼地奉茶。
他沒喝茶,眉眼冷峻又鋒利。
“朕本想廢后。”
鳳九顏倏然抬眸,但眼神無悲無喜,如古井無波。
她靜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廢后再立后,需耗費一些時日。
“正值多事之秋,北境未平,南境又將起戰事。
“朕這后宮,需要有人操持。
“是以,朕暫時不會廢后。”
他說完,以為皇后多少會流露出喜色,卻見她仍舊面無表情,叫人看不出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鳳九顏微抿著唇,隨后施身行禮。
“臣妾在位一日,必當盡責。不負皇上所望。”
蕭煜這才揭開茶蓋,喝了口茶。
“大婚那日,朕所說的話仍然有效。
“你是否清白,朕不在意。
“往后,別再欺君。”
鳳九顏臉色沉靜,仿若未聞。
和那些或溫婉如水、或熱情主動的女子相比,她可謂是無趣又冷淡。
蕭煜看她如此,想起那晚她神志不清,抓著他的手喚他“郎君”時,霸道中又不乏女兒情態。
那樣的她,倒更加真實。
他放下茶盞,冷聲道。
“朕要說的便是這些。往后做好你的皇后,守好你的心,莫要妄求。”
尤其是妄求他的寵愛。
鳳九顏恭敬垂首,“是。”
正好,她對他從來無所圖。
但這個皇后,她是不可能一直當下去的。
鳳九顏編造出的刺客,保全了信鴿。
蕭煜走后,她才拿出密信。
——【姚娘玉牌于十月一丟失,上報重補。】
鳳九顏攥緊了那密信,眼底泛起陣陣寒意。
十月一丟失。
十月十,趙黔出宮雇山匪。
十月十二,薇薔被擄。
“玉牌是姚娘想要傳達的線索!”
“什么線索?”蓮霜不明所以。
鳳九顏兀自思忖。
若是尋常無事,何至于吞下玉牌?
真相就是,姚娘沒有丟失玉牌,她將玉牌生吞了。因為有人想要奪她的玉牌。
玉牌代表著姚娘的身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