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沉著的說道:“你是一鎮之長,請你注意你的言辭,開口閉口就是我草,成何體統?沒有一點領導的樣子!”
丁昌榮被罵得沒有一點脾氣,但又心氣難平,他解開外衣扣子,說道:“張俊,你剛來,你不明白情況,你別被程玉鳳那個騷——給迷惑了!她跟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她這是想陷害我!”
張俊咦了一聲:“你怎么知道,她跟我說過什么話?”
丁昌榮愕然,臉色漲得通紅,抹著臉道:“張俊,我不管她跟你說了什么,反正沒有什么好話!她色誘我,勒索我,要求我給她辦理轉正,還要求我把她的男朋友調進鎮政府來工作!我當然不能徇私枉法,沒有受到她的威脅!她懷恨在心,所以想要構陷我!”
張俊心想,事情果然不簡單!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到底誰才是真理?
張俊現在無法做出判斷。
“丁昌榮!”張俊沉聲說道,“程玉鳳差點就跳樓自殺,你怎么解釋?”
“她這是以死相逼啊!她這是狗急跳墻!”丁昌榮憋紅了臉,大聲說道,“你不能因為她是個女的,你就相信她!我丁昌榮想要女人,還找不到嗎?鎮上那些小發廊里,到處都有!我花五十塊錢就能滿足的事情,我有必要強暴程玉鳳?她就是想利用我,逼迫我為她謀利益!”
張俊冷笑道:“喲,堂堂丁鎮長,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你和小發廊里的女人很熟啊?價格都門兒清!你是不是經常去光顧?”
丁昌榮胸口起伏不定,滿腔怒氣,卻偏偏發不出來,說道:“張俊,我只是知道價格,我是在打個比方,你別誣蔑我!我可從來不去那些地方!”
張俊星目一閃,說道:“程玉鳳要告你,那是刑事案件,不歸我們鎮黨委管。如果你有違紀之事,自然有上級紀委對你進行調查取證。你要相信組織,相信有司,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蛋!打鐵還須自身硬,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端,沒有人能陷害到你。”
丁昌榮怔忡半晌,說道:“程玉鳳去告我了?她就是想害我!張俊,我和你無怨無仇,你可不能幫著她來陷害我!”
張俊揮了揮手:“你當我是什么人?嗯?我不會受你的指使,也不會聽信別人的一面之詞,我再說一遍,你有沒有罪,不是我來定,而是由司法機關和上級紀委來定!你來得正好,我有事問你。罐頭廠是怎么回事?”
丁昌榮往沙發上一坐,說道:“罐頭廠的改革,早就定了案,這是我們政府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張俊銳利的眼神,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說道:“昨天我來的時候,上百來號人,全是罐頭廠的,冒著雨站在院子里請命!我是堂堂鎮黨委書記,我能不管嗎?你說定了案,為什么他們不服氣?”
丁昌榮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他郁悶的道:“張俊,你剛來,你不懂!罐頭廠早就拆了,那片土地規劃成了開發區。”
張俊點著了一支煙,緩緩說道:“我聽包孝賢廠長說,鎮里答應過他們,要重建罐頭廠,為什么沒有重建?”
“重建個屁!那純屬浪費錢!”丁昌榮伸手一摸口袋,發現沒有帶煙在身上,見張俊也沒有請自己抽煙的意思,吧唧著嘴說道,“罐頭廠沒有效益!這年頭,誰還吃罐頭?那都是老黃歷的事了!我們有這錢,投資其他工廠不好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