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哥們還真給力。
沒想到背景這么強大。
這是“家父張二河”的76版本啊。
當然,一開始的時候,金云峰沒有表露這個背景,也是有道理的。
原本以為,憑著部隊的大牌子,袁剛正團級干部的“威壓”已經足夠震懾了,區區一個大隊支書,焉敢作對。
不料這個徐文澤還真是頭鐵,連部隊的人他都敢打。
無奈之下,金云峰也顧不得張揚不張揚的,直接就把“家父金玉海家叔金玉河”嚷嚷出來了。
金玉海還則罷了,省工業廳廳長固然是個大官,卻也管不到農民伯伯頭上。但大寧市革委會政法工作領導小組組長,那是真的嚇人。
可以直接抓人的那種。
徐文澤眼里露出掙扎的神情,顯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現在真假莫辯,他固然還可以硬著頭皮干到底,非得從金云峰手里把人搶過來,但萬一打傷了金云峰,那后果實在太嚴重了。
到時候,不但他兒子跑不掉,連他自己都跑不掉。
指使社員毆打部隊現役干部,還是金玉河組長的侄兒,被打成現行反某某分子都有可能。
他那個大隊支書的頭銜,也保不住他。
下一刻,徐文澤就向徐成使眼色,示意他快跑。
事情鬧到這一步,還想繼續冤枉黃永輝,已經明顯不可能,現在只能讓自己兒子先跑。去親戚家里躲一段時間,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奈何他兒子實在不是個聰明人,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還愣頭愣腦地站在那里,一臉不服氣的表情。
徐文澤氣得差點吐血。
這個蠢貨!
自己真是把他慣壞了……
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把話挑明。
正在僵持,大隊外邊的路上亮起好幾道雪白的手電筒光芒,一隊人馬正在急匆匆向七灣大隊這邊趕來。
公社的人到了。
白云組織了幾十名公社干部,民兵,匆匆而來。
公社的人馬一到,局勢立馬就變得明朗。
徐文澤長嘆一聲,知道事情已不可為。
他在七灣大隊確實是土皇帝,但“威望”有個極限,想發動社員們不顧一切地和公社革委會作對,毆打解放軍干部,他徐文澤還沒這個能耐。
何況這個強奸案件,大隊不少人都是知道真相的,只不過礙于徐文澤的淫威,加上黃永輝不是本地人,是外來知青,所以才沒人吭聲罷了。
不少心懷正義的社員,內心是非常不滿的。
現在部隊來了人,公社革委會也出動了“大部隊”,已經沒什么人會跟著他搞到底了。
見到大隊部門外聚集了上百社員,白云這一驚非同小可,揚聲大喊:“徐文澤,你搞什么名堂?你敢打解放軍同志?”
徐文澤低垂著腦袋,如同斗敗了的公雞,賠笑說道:“白主任,我哪敢啊……放心吧,部隊的人都好好的呢……”
事已至此,只能想辦法善后了。
求饒是必須的。
金云峰也懶得聽徐文澤繼續廢話,大聲說道:“白主任,你來得正好。我老實告訴你吧,我叔叔是金玉河,大寧市革委政法工作領導小組的組長。這個事,我金云峰管定了!”
既然已經“暴露”身份,那就沒必要繼續藏著掖著了。
白云頓時倒抽一口涼氣,望向金云峰的眼神變得又是緊張又是畏懼,還有幾分隱藏得很好的“怨恨”:你特么來頭那么大,為什么不早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