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男知青,就只能走著去縣里了。
小半個鐘頭,大吉普就到了沙河縣城,準備去縣人民醫院。
劉弘毅問道:“永輝哥,還堅持得住嗎?堅持得住的話,我們去市里吧。市里的醫院,醫療水平總是要高一些。”
他清楚地記得,黃永輝后來成了瘸子。
現在看來,左腿肯定是骨折了,只希望還能來得及救治。
至于生命危險,他倒是不擔心。
另一個時空,耽擱了好幾天,黃永輝都沒死,眼下他們及時趕到,應該更加不會有生命危險才對。
黃永輝是個硬骨頭,低聲說道:“沒事,我能堅持,去市里吧……謝謝你,劉弘毅。”
劉弘毅說道:“謝我干啥呀,要謝你就謝云峰哥吧,還有袁主任,要不是他倆,我可沒那個本事把你救出來。”
“都要謝,你們都是我黃永輝的救命恩人。”
“只要我黃永輝不死,這個恩情,我以后一定還!”
金云峰大大咧咧地一揮手,說道:“說這個話干嘛?你是劉弘毅的哥們,那就是我金云峰的哥們。幫哥們出頭,那是應該的,謝什么謝?”
黃永輝強忍痛楚,哈哈一笑,說道:“云峰哥,你這脾氣真對我的胃口。以后我黃永輝有翻身的日子,你這個哥,我認定了!”
“哈哈哈,好,我金云峰也喜歡和硬骨頭交朋友。”
他也知道,黃永輝是楚州地區原地委書記黃安平的兒子。
黃安平現在是倒了霉,但這個政策誰說得清楚呢?
說不定上頭一紙文件下來,黃安平哪天就官復原職了。地委書記和他爹金玉海,那是同級別的干部。
大家統一了意見,大吉普直奔市里而去。
凌晨兩點,把黃永輝直接送到了省人民醫院。
袁剛亮出自己的證件,是部隊的干部,醫院方面不敢怠慢,馬上安排給黃永輝做檢查,確認左腿骨折,但不算太嚴重,隨即便送進了手術室。
袁剛代表科研所,在手術單上簽了字。
醫療費用,暫時也是由科研所墊付。
直到這時候,劉弘毅才終于長舒了口氣,一屁股在手術室外的木椅子上坐下,身子往后靠,一股股疲憊之意不住襲來。
今兒個,他算是累著了。
金云峰哈哈一笑,掏出煙來,敬給袁剛和司機,自己也點上一支。
正在吞云吐霧,冷不防劉弘毅伸出手:“云峰哥,給我也來一支。”
“啊?”
“你也抽煙呢?”
劉弘毅笑道:“今天有點累了,緩解一下疲勞,提提神。”
擱在后世,劉教授是“大煙槍”級別的,一天抽好幾盒香煙,肺癌就是這么來的。回到這個年代,生理上對尼古丁并沒有依賴,但心理上的依賴,卻很難戒斷。
劉弘毅本來下定決心,趁這個機會把煙戒掉,誰知看到金云峰他們吞云吐霧,又忍不住了。
不戒就不戒吧,只要不是不可不戒就行。
可惜了萬里獨行田伯光一條大好丁丁!
“你這家伙還真怪,怎么看都不像是個十六歲的小屁孩……”
金云峰嘴里嘀咕著,遞給他一支煙。
被你發現了!
劉弘毅心里吐槽,點起煙,抽了一口,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今兒個這事,總算是漂漂亮亮地辦下來了。現在就希望黃永輝的腿能接好,不要落下什么后遺癥。
凌晨四點,黃永輝從手術室里出來,坐在輪椅上,渾身上下被綁成了粽子模樣。
他身上最嚴重的傷勢就是左腿骨折,其他皮肉傷也不輕,醫生本著負責的精神,都給他做了處理,到處都打上“補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