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不!”
“你不是月兒,你到底是誰——”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他滿目堆著不可置信的轉頭將段容時仔細地看了又看。
隨后呼出心底的震驚:“你是容時。”
“你是月兒的孩子,容時!”
“你竟然和月兒長得一模一樣!?”
“這件事為何沒有人告訴過我?”
“為什么我竟不知道……我的外甥,和我的妹妹長得一模一樣!?”
“可、可你不是也死了嗎?”
“我聽聞了你的死訊,你不是已經死在和西域交鋒的戰場上,你怎么會出現在我面前!?”
段容時已經過來,并一把掐住宗政朗日的脖子。
“你巴不得我死,是嗎?”
“但可惜讓你失望了,宗、政、朗、日!”
“我若不假死脫身,又如何來這大楚,親自取你性命!”
“你身為兄長,對自己的親生妹妹不仁不義,抱著那般齷齪骯臟的念頭伙同那謝懷遠將自己妹妹逼上龍床,讓我母……母親為了自救而被逼遠嫁他國!嫁給一個大她十幾歲的男人!”
“你身為兄長,不知妹妹身陷如何險境,口口聲聲說如何在意她,卻明知道她死的不明不白,也未曾為她伸張過正義!”
“你身為兄長,妹妹既然已經身死,神魂不安十數年,你竟然還想將她尸骨從地下挖出來,再舟車勞頓千里跋涉的回到你的這個臟地方與你同葬!”
“宗政朗日,你配嗎!!”
段容時滿腔的怒火和怨恨,字字句句都仿佛是那帶著毒的劍,刺向楚帝。
宗政朗日聽著這些指責,原本還緊緊拽著段容時的手臂想要掙扎喘氣。
可聽著聽著,他的手也軟了下來。
然后認命一般的閉上了眼。
“你……殺了我……”
“死了也好……”
“是你……到也未嘗……不可……”
然而,就在他臉色青紫發脹快要徹底窒息時,段容時的手又突然松開。
站在角落里看到這一幕的李卿落才默默將腳縮了回去。
并暗自松了口氣。
她還以為,阿時險些就無法自控了。
好在,他還保留了一絲清醒和理智。
楚帝跌坐在地上。
他捂著脖子一邊猛的抽氣,一邊劇烈的咳嗽。
好半響,才又平穩了呼吸。
“你為何,不真的殺了我——!!”
宗政朗日拖著一條脫臼的胳膊,另一個拳頭重重錘在地上。
不消片刻,拳頭上就一片血肉模糊。
他也像是毫無痛感一般,只有滿臉的惱怒。
段容時蹲下身來,用自己這張臉對著宗政朗日。
“想死容易。”
“但我想你,生不如死。”
宗政朗日無法接受這張臉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他不斷向后退去。
最終一背靠在了主位的石棺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你處心積慮跑到大楚來,就只是為了折磨舅舅嗎?”
“容時,我知道你沒有死。你的死訊都是假的對不對?”
“現在既然你已經來了,就親手殺了我,為你母親報仇吧。”
“是我對不起月兒,是我對不起她!”
“這些我都認。”
“半個字,也不會否認。”
宗政朗日提及宗政清月,眼淚便是簌簌掉落。
段容時從腰間抽出軟劍。
他邁步再次向宗政朗日走去。
“說吧。”
“就算我與母親長得一模一樣,又如何!”
“難不成,你還想肖想我的這張臉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