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譽誠旁邊的老人淡淡看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里面懸掛的老人畫像。
是畫的,不是相片,但把那個人的神韻都畫出來了。
時代的悲劇,也是他默認的,不敢面對的現實。
大兒子是她領養的,當時被自己帶走。
“你什么都知道,應該不想她死后還被人議論吧?”老人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攔路的人。
他緊趕慢趕,飛機落地青省直接坐幾個小時車過,只為給她上一炷香。
這么多年,每次噩夢里,都會出現當年被迫離開時的場景。
羅桂玲:“生前她叮囑過,跟你死生不見,
請你離開,你不配給他們上香。
要不是你的好女兒,他們能活得好好的。”
沐譽誠和老人臉色一變,不可置信地盯著羅桂玲。
羅振軍和羅大壯站在羅桂玲左右,攔住兩人。
蘇白芷:“沐老先生,你要的東西不在這。”
吃人血饅頭的人總有吐出來的一天。
她在心里補充一句。
沐譽誠還想說什么,被爺爺一拉,才把話咽回去。
“你是她的外孫女,以后有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沐豐銀行。”老人說完也不再執著,轉身離開。
他最看重臉面,不然也不會在發現妻子不是他要娶的人時,還保持原樣,不讓任何人知道。
蘇白芷什么也沒說,以后誰求誰還不一定。
這個老人精明得很,這出戲演給誰看?
祠堂的敲敲打打還在繼續,
穿戴整齊后,師傅念叨不知名的經文,抬棺送出,
蘇白芷腦海里晃過兩句老話:
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嗩吶一響全劇終。
孟婆湯喝忘今生,曲一響,布一蓋,后面跟著一片白,棺高升,盆摔碎,全村老小等上菜。
她轉身,后面跟了一片白,不遠處的席桌已經擺好碗筷。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大道上,
老人望著送親的隊伍,眼眶紅紅的,很快眼前一片模糊。
他后悔了,后悔上次沒登門見她一面,遺憾終身。
沐譽誠遞紙巾給他,看著那白茫茫的以前,有一瞬的恍惚。
意外每天都在發生,耳聽別人的事沒什么感覺,發生在身邊,真切地覺得世事無常。
“爺爺,你什么時候知道不是她的?”沐譽誠忍不住開口,從小他都沒感覺到爺爺奶奶之間有問題,直到有次經過他們的房間。
他們在生下姑姑后就分床睡了,而且在房里不說一句話。
奶奶曾說,他是一個偽君子,良心沒多少全給別人了。
老人目光還追著那片白:“在一起的第一夜。”
他們早有夫妻之實,對方卻是第一次,裝得再像也不是。
當時他虛榮心作祟,還暗自慶幸過,覺得自己有魅力。
后來他才知道,不是他有魅力,是錢有魅力。
沐譽誠驚訝地看向爺爺,怎么可能?
那么早就知道,還能在外人面前裝恩愛幾十年?
老人繼續:“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我有不得不繼續裝理由,
沐家根基不穩,帶著這么多錢,最容易成為別人洗劫的目標,
那時你奶奶能幫到沐家。”
說白了就是各取所需,他也不清楚局面怎么會成那樣。
以沐家的發家史,在國內根本沒活路。
后來動蕩期,很多老朋友陸續在國內被迫害,也印證了他的預判。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