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你不當醫生,不然被拿來練手的病人挺可憐的。”
“你們的選擇挺好,不像我父親,在最不該回國的時候回來,受不了折辱,早早地離開,
讓妻子孩子替他繼續受罪。”
埃博從兜里拿出一小瓶酒遞給他:“喝點,暖暖身。”
絡腮胡男人擺手:“不了,因父親喝酒亂說話惹大禍,我成年后只喝過一次酒,之后再沒喝過。”
“他滿懷期待回國,最后還沒能做出一點成績,就被安排去掃廁所了,
這些不算什么,每晚還要被拉出去辱罵,毒打……”
在場的其他三人都沉默著,沒說話。
海風呼呼地,穿過廢鐵后轉成尖銳的鬼魅聲音。
“以前我不理解他,直到死都不曾咒罵過自己的國家,是真的沒有一絲怨恨,只恨自己能力有限,無力改變現狀,
出國后我理解了,就像子不嫌母丑一般,怎能嫌棄正動蕩中的祖國呢?”他又點了一支煙抽起來。
蘇白芷看到他眼底的濕潤,此刻映出海面的粼粼波光,如流淌著一條銀河。
無數無名之輩的托舉,為以后的經濟,科技,文化等各個方面迎來震驚世界的突破打下夯實的基礎。
明知不對不可為而為之的選擇,不僅僅是一腔孤勇的熱血,更是一種責任與信仰。
“所以你們的信仰是什么?”埃博眼底迷茫,喃喃地道。
蘇白芷聽到了,記起一個國外的哲學家,說我們華夏人沒有信仰,是野蠻人。
“那你得深入了解華夏世俗文化,我們只信有用的,不會偏執其中一種。”絡腮胡男人淡笑著,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怎么表達出來。
雪花飄落,幾人不再多說一句,各自回到自己的狹小空間休息。
…
而此刻香山澳,
港口亮如白晝,各種顏色的集裝箱被裝上船。
黎瑤和弟弟黎耀站在一處,看著裝卸好的集裝箱準備運出港口。
這是段家過年前最后一批貨運出,之后運往香山澳的集裝箱,全部運到深城分揀,段家和黎家在深城有工廠,
到時貨品不經過香山澳,直接從深城裝箱,運向東亞各國。
嗚……
船正調轉船頭準備出港,突然幾輛警車趕到,船被海警扣下。
黎瑤和黎耀對看一眼,不動聲色地等著。
今天他們接到段銘野的電話,匆匆趕過來,把東西提前卸下來,分裝轉運到深城,現在這批貨只是一些舊布,被扣著也不影響訂單。
“黎總,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帶隊的香山澳警察亮出證件,神色肅然地道。
旁邊的律師立刻上前交涉,列舉各種條例,不讓他們這么把人帶走。
黎瑤:“陳隊長,不上船檢查就要帶人走,你們就這么執行公務的?
看來我們這些納稅人的錢被浪費了,連公正都得不到。”
黎耀擋在她面前,目光犀利地盯著他。
陳隊長輕蔑一笑:“你們這些人誰能經得起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每次送貨出去都夾帶私貨,之前不查是因上面有人護著段家,
現在……那個人自身難保,怎么護你們?。”
黎瑤輕笑:“那等你們查出來再說,口說無憑。”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