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濤駭然大震。
他沒想到,紀委居然分別傳喚了他和妻子兩個人,還對他和妻子進行了隔離審訊。
妻子那個人,他當然是深知的,沒有什么本事,性格也懦弱,從來沒經歷過什么大風大浪,面對紀委強大的審訊,肯定招架不住。
紀委的人天天審訊嫌犯,早就總結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心理戰術,往往可以輕松的擊潰絕大多數嫌疑人的心理防線。
像郭明濤這種人,平時養尊處優慣了,做的都是發號施令的事,哪怕他放個屁,也會有一幫人夸他這個屁放得響亮。
這種人哪有和紀委斗爭的經驗?
因此,當紀委的人他妻子已經招供時,郭明濤深信不疑。
郭明濤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這些年到底過到過多少禮金,因為我沒有收過賄賂!那些禮金,也都是我妻子在管理。我只知道不管是在公司,還是在家里,我都不缺錢用。我想吃喝玩樂了,都有人幫忙買單,不管多貴的酒,多貴的山珍野味,只要我一句,不管有多么珍貴,總有人想方設法弄過來,做好了,送到我面前,甚至巴不得喂進我嘴里。至于這些人的貪污,我并不知情!”
紀委的同志交換了一個眼神,道:“郭明濤,你口口聲聲,你不知情,可是你明明知道,你接受了他們的賄賂,所以你才會提拔他們!他們送給你的吃喝,那些名酒,那些山珍野味,那些年節禮物,都是賄賂!你有沒有算過,你每天的開支是多大?一年下來,開支有多少?”
郭明濤愣了愣,微微仰起頭,思索了片刻,隨即做出一個吃驚的表情:“我以前從來沒有算過,自己一天要花費多少錢。我剛才大概的計算了一下,我每天的開銷,可能在三千到五千塊錢之間,有時還要更多,比如去劇苑吃飯,看出演出什么的,一餐飯的開支,就有可能上萬。”
紀委的同志冷笑道:“那一個月就是十幾、二十萬?一年下來就是兩三百萬?以你的工資,你能享受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嗎?”
郭明濤搖了搖頭,隨即道:“同志,我好歹也是個上市企業的副董,我的很多應酬,都是公務性質的,是一群人一起吃飯,并不是我一個人吃喝玩樂。當然了,這里面也有我個人的一些開支,比如偶爾出去泡個澡,按個摩什么的。”
紀委的同志道:“你不僅僅是偶爾出去泡澡按摩吧?你只有一有時間,甚至是上班時間,你也會去會所消費!我聽人,你特別喜歡洗腳?有一家足浴店里面的姐,個個都認識你。你每次去,都會喊兩三個人伺候你,一個幫你洗腳,一個幫你按肩膀,一個幫你按手臂?”
郭明濤愣了愣神,道:“呃?我的確有過這樣的消費。其實我也是看她們可憐,所以幫幫她們。她們一個個都是農村出來的,家里不是有好賭的爸,就是有生病的媽,還有讀大學的弟弟。”
“呵呵,郭明濤,你別把你個人用公款的吃喝玩樂享受人生,當成在扶貧!你還是老實交待自己的問題吧!在任用人事時,你是怎么樣收受他人賄賂,怎么樣用人唯親的?”
“我沒有!我在企業工作這么久,只安排了一個妻弟何偉進入公司工作,其他人跟我都沒有親戚和血緣關系。”
“你在任上,突擊提拔了上千人!這些人都是原來南鋼集團的工人,你把他們安排到了臨鋼集團重要的崗位上。形成了所謂的郭家軍,在企業內部搞山頭,搞派系,搞斗爭。對此,你有什么要的嗎?”
“那不叫搞山頭,那是正常的人事調動。我以前是南鋼集團的董事長,我在那邊工作了大半輩了了,對南鋼有感情。可是臨鋼集團組建之后,把我們原來的南鋼工人,都分配在子公司,很少有進入集團和總部工作的。我當然不服氣!我當然要提拔南鋼工人上來。請問,這也有錯嗎?”
“郭明濤,你這種行為,就是典型的任人唯親,你還在狡辯?你掌管企業人事大權時,應該為整個企業著想,整個企業的人,都是你的職工,可是你卻搞江湖義氣那一套,要成立自己的山頭,和原臨鋼集團的管理層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