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還不受死,”孟樊超嘴角勾起一抹殘酷至極的冷笑,一步跨到床前,那速度快得如同鬼魅。他根本不給劉文昭再放一個屁的機會,蒲扇般的大手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狠狠扇了下去!
“啪——!!!”
一聲清脆響亮到令人牙酸的爆響!
劉文昭那顆肥碩的腦袋猛地向旁邊甩去,幾顆帶血的牙齒混合著口水噴濺而出,糊在昂貴的錦被上。
他眼前金星亂冒,耳朵里嗡嗡作響,半邊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瞬間變成了紫黑的豬肝色,火辣辣的劇痛讓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嚎。
“啊——!!我的牙!你……”
“陛下口諭,”孟樊超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帶著濃烈的血腥氣噴在劉文昭臉上,打斷了他所有的哀嚎,“打斷你的腿!”話音未落,他右腳閃電般抬起,精準無比地踹在劉文昭肥胖的左腿膝蓋外側!
“咔嚓!”
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清晰響起!
“嗷——!!!”劉文昭的慘嚎瞬間拔高了八度,凄厲得不成人形,肥胖的身體像條離水的蛆蟲在床上瘋狂扭動翻滾,豆大的汗珠和鼻涕眼淚糊了滿臉。那條左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孟樊超面無表情,像拎一袋發臭的垃圾,單手抓住劉文昭的褻衣領子,將他那癱軟如泥、屎尿齊流的肥胖身軀從床上粗暴地拖了下來,任由他斷腿拖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押入死牢,嚴加看管!”孟樊超冷聲下令,看都沒再看地上那灘爛泥一眼,轉身大步離去,留下身后一片狼藉和那壓抑不住的、如同瀕死野獸般的嗚咽。
縣衙大門被轟然撞開。游擊將軍周振武按劍而入,身后是兩列殺氣騰騰、甲胄鮮明的官兵。
整個縣衙上下,從典史、師爺到尋常胥吏、雜役,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天兵嚇得魂飛魄散,跪伏在地,抖若篩糠,連頭都不敢抬。
“奉旨,查封山全縣衙一應文書、庫房、糧倉!所有人等,原地待命,擅動者,斬!”周振武的聲音如同金鐵交鳴,在死寂的縣衙大堂回蕩。
“是…是…”縣丞哆嗦著應聲,連滾爬爬地去找鑰匙。
糧倉,位于縣衙后身一處高墻圍起的巨大院落。沉重的包鐵大門被兵士奮力推開,發出刺耳的“嘎吱”聲,一股濃重的、混雜著塵土和霉爛谷殼的氣息撲面而來。
來福捂著鼻子,踮著腳,在一排排碼放得整整齊齊、幾乎頂到倉廒橫梁的麻袋堆中穿行。他身后跟著幾個手持長矛的兵丁。倉廒高大而空曠,只有他們幾人的腳步聲在回蕩,顯得有些詭異。
“哼,倒真是堆得滿當……”
“噗嗤——”
一聲輕響!麻袋竟被拂塵柄輕易戳破了一個洞!
來福愣住了,他下意識地低頭,看著那流淌的細沙,又抬頭看看那被戳破的麻袋口,綠豆小眼瞪得溜圓,嘴巴無意識地張開。
所謂的山全縣糧倉,麻袋里面,竟然全都是沙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