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們幾個活膩了還敢來。衙門重地,閑雜人等不得擅入。”為首的衙役滿臉橫肉,語氣不善。
朱興明負手而立,神色淡然,身后的孟樊超冷眼掃視。
“我有要事求見趙知府。”朱興明淡淡道。
“呵,趙大人公務繁忙,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衙役嗤笑一聲:大人吩咐了,你們幾個不見。”
朱興明眉頭微皺,孟樊超從腰間取出一塊鎏金腰牌,遞了過去。
“將此物呈給趙知府,他自會明白。”
衙役接過腰牌,翻來覆去看了兩眼,雖不識得具體來歷,但見其做工精致,龍紋盤繞,絕非尋常之物,終究是州府之地,衙役還是見過世面的。
當下,幾個衙役老實了起來。
“你,且先等著!”衙役不敢怠慢,轉身匆匆奔入府內。
后堂書房內,趙德彪正伏案批閱公文,忽聽門外急促腳步聲傳來。
“大人!大人!”衙役氣喘吁吁地闖入。
“放肆!”趙德彪怒拍桌案:“本官不是說過,若無要事,不得擅闖?”
“大人恕罪,”衙役慌忙跪下,雙手奉上腰牌,“上次為書生鄭彥的那幾個人又來了。小人本想拒絕,奈何他們拿著這個東西,小的不敢擅自做主。”
趙德彪不耐煩地接過腰牌,低頭一看,霎時間瞳孔驟縮,登時大吃一驚。
“這,這,快。”他手指顫抖,幾乎拿不穩腰牌,額上冷汗涔涔而下。
那腰牌上,赫然刻著“御前行走”四字,背面則是一道龍紋,下方落款“欽賜”。
這是皇帝近臣才有的信物!
“人呢?”趙德彪猛地站起,聲音都變了調。
“就,就在衙門。”衙役結結巴巴道。
趙德彪顧不得儀態,三步并作兩步沖出書房,一路疾奔至府衙大門。待看清站在階下的朱興明時,他雙腿一軟,當場就要跪下。
能做到知府這個位置上的人,自然都是人精,也都是見過世面的。
普天之下,能有‘御前行走’腰牌的,能有幾個人。
況且,早就傳聞皇帝正在微服出行。
用后腦勺想想,也知道來的人,應該是皇帝無疑了。
“陛……”他剛要開口,一旁的孟樊超輕咳一聲,慌忙阻止。
趙德彪猛然醒悟,硬生生將“下”字咽了回去,改口道:“貴……貴人駕臨,在下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說罷,他深深一揖,姿態恭敬至極。
門口的幾個衙役全都看呆了。
自家知府向來威嚴,何曾對人如此低聲下氣。
更何況,眼前這人衣著普通,既無官服,也無排場,怎能讓知府大人如此失態。這幾個,不過是商人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