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島仔哆哆嗦嗦說:“援朝,你說咱們要是惹了陳小姐,她會不會也那樣干咱們?”
宋援朝意味深長:“那就少說廢話,少用灣島腔,少惹她生氣。”
……
聶釗一臉的血,而虎哥是個海盜,爛人,很可能身上有各種臟病,所以陳柔從抽屜里翻找出酒精和棉花,拿棉簽蘸著酒精,得先幫他消個毒。
他身上所有的傷口醫生都已經幫他包扎過了,纏著白紗,他的體溫至少有40度,虎哥的血落在他臉上,在迅速的凝結,還隱隱冒著蒸氣。
聶涵之所以會說他醒了,是因為比之原來,他的呼吸粗了許多,而且他會無意識的撕拉抓拉,而不是像原來,跟個死人似的呼吸微弱,躺的直挺挺。
她也挺愁的,握上聶釗的手,對陳柔說:“阿柔姐,我給小叔喂了大劑量的退燒藥,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的燒就是退不下去。”
陳柔用棉花將聶釗臉上的血仔細揩掉,解釋說:“鐵璉上含有大量細菌,那些細菌在他體內不斷傳播,必須高溫才能殺死,所以他發燒,反而有利于身體好轉。”
略一想,她回頭對灣島仔說:“你去翻翻冰柜,看有沒有冰袋,有的話拿來,咱們給……聶釗先生試試物理降溫吧,不然他的腦子該燒壞了。”
灣島仔跑的比一道閃電還要快,去找冰袋了。
陳柔拿棉簽仔細擦過聶釗的眉眼,擦掉血污,就見他的眼睛居然是睜著的。
聶涵哇的一聲:“阿柔姐,我小叔真的醒了!”
還真是,應聲,聶釗眼眸微眨,眼球慢慢滾動,看向了陳柔,定格了眼神。
聶涵搖陳柔:“快看啊,我小叔真的醒了,他在看你呢。”
陳柔本能想叫聶先生,但應該是原身的潛意識在作祟,所以她喊了一聲:“小叔?”
她提心吊膽的看著,就見聶釗應聲眨了眨眼眸。
陳柔準備擦他另一只眼睛的,看了看眼角糊著的血的流向,她突然發現聶釗應該早在她槍擊虎哥,打虎哥的時候就已經睜開眼睛了。
也就是說如果他清醒的話,她暴打虎哥,用匕首給虎哥爆菊的那一幕幕他都是看在眼里的,這叫陳柔頗有點良心不安,因為原身是個特別溫柔善良的女孩子,而且她特別在意自己在聶釗心目中的形象,生怕自己不夠完美,會讓聶釗不喜歡她。
但陳柔穿成了對方,用著對方的身體,用粗暴而野蠻的方式,把對方在她愛人心目中的完美形象給毀了,這多少有點不道德。
聶釗還在看她,他在高燒,昏迷中,按理應該沒有意識,但他目光灼灼,仿佛在審視她,想要把她看穿。
陳柔心里浮現一抹愧疚,對于原身的愧疚,叫她不敢跟聶釗對視。
但當然,愧疚只是暫時的,她既用了原身的身體,就要保護它不被惡人侵犯,傷害,護著這船上的所有人活下去,并從匪窩里逃出去。
見灣島仔找來了冰袋,她用棉布將它裹好,壓到了聶釗的腦袋下面,這樣就可以防止他在高燒不退的時候把腦子燒壞了。
再把酒精和棉花交給聶涵,讓她幫忙給她小叔清理身上的血污,陳柔就又要開始下一步的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