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六歲起他就跟著父母一起參加公司董事會,十二歲開始擁有自己獨立的產業,做主經營,用香江媒體的話說,他謙虛聰慧,勤奮好學,簡直是二代中的一股清流。
本來如果他不出事,將是聶氏當仁不讓的繼承人,家族話事人。
可就在其母韓玉珠去后一年多的光景,他便夫妻雙雙死于車禍,是被一輛渣土車撞的,人直接被撞成了肉餅,從車里剝出來都費了不少功夫。
害他的人是誰陳柔當然知道,是曾經聶家商業上的競爭對手,也是一個曾經有名的家族企業的話事人,害聶臻當然也是為了搶商業,而現在,那人被砍成了殘廢,舌頭都被人割掉了,在油麻地做乞丐,他的兒子全部暴斃,太太在旺角做雞,女兒在尖沙咀做魚蛋妹。
沒有任何證據能表明那些事是聶榮做的。
但只要不是瞎子,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那些事當然是聶榮做的。
因為商業爭鋒,有人暗害了他的大兒子,而他的報復就是讓那家人男的做乞女的做娼,且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永遠為乞為娼。
聶榮雖瘦,還是個病人,但他不怒自威,也僅憑一句話就能讓人知道,惹他沒有好下場,也沒有好果子吃。
原身跟聶家很熟悉,當然知道聶臻的事。
陳柔遂點頭,說:“知道!”
聶榮又說:“一個男人,不論他有幾個兒子,或者愚笨或者聰明,或者乖巧或者抬頭反,那每一個兒子于他來說都意味著,一條命,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的命!”
他一只手仍然揣在衣服中,另一只手在沙發的胡桃木扶椅上輕敲,語氣嘶啞:“阿柔你從小是我看著長大的,聶家的事你比誰都清楚,你肯定也知道,犯了糊涂或者起了不該起的心思,貪了不該自己貪的東西會是什么下場。”
陳柔是站著的,雙手抱臂站在聶榮的對面,是俯視的姿態。
聶榮已經六十有四了,三十歲開始出任聶氏主席一直到現在,當了三十多年的大老板,也有三十多年沒有這樣被人俯視過了,而且那個人還是他的兒媳婦。
她還是原來的她,五官沒有變過,身材也沒有變過,甚至嗓音也沒變,但是神情變了,渾身的氣質變了,她孑然一身,沒有任何武器,可她又仿佛遍身鋒芒。
這叫聶榮在擔心兒子的安危之余,還生了些不必要的閑氣。
語帶不滿,他輕敲椅背說:“即使你不是始作俑者,幕后主席,阿釗的事也跟你脫不了關系,你們的婚姻從阿釗出事那一刻起就不做數了,你也永遠不會再是我聶家的兒媳婦。現在你給我坐下,乖乖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來幫你分析,看是你哪里發了昏,犯了蠢才造就的今天,如此的錯誤!”
陳柔倒不是因為怕聶榮,或者說因為他是自己的公公就要表示尊重。
她曾經是個特種兵,種花家最優秀的特種部隊中最優秀的特種兵,肩上扛著兩杠四星的大領導們見了她都要搶著握手,入座時還要請她先坐的那種特種兵。
而在如今的香江,因為即將回歸嘛,英政府逐漸退到了幕后,而像聶榮這種擁有超多產業,一年納稅又多,養的職工也多的富豪,就算是真正的上位者了。
他們并不算公公兒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應該是回歸前的香江大佬對陣種花家的特種兵,也是因此,紀律叫陳柔只得尊重,或者說先服從這位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