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頹了,聶榮反而活過來了,他從安秘書手里接過水杯和藥,打進了嘴里,再看梁利生時,眼里有了幾分自得和從容。
安秘書抽空走到陳柔身邊,悄悄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形勢不錯。
是的,形勢很不錯,因為聶釗找準梁利生的命門了,那就是回歸。
一年又一年,于不愿意回歸的香江人們來說,年終既喪鐘,敲的他們心惶惶。
梁利生之所以棄聶榮而支持聶耀,還有個深層次的原因是,面對即將到來的回歸,聶耀也很彷徨,害怕,做生意也只求穩,還準備好了,一旦時機不對就跑路。
但聶釗不是,他提交給董事會的十年規劃書里沒有跑路的意圖,還在試圖擴大在香江的投資,甚至規劃中還有進軍大陸的意愿,而這都是梁利生所不愿意看到的。
……
今天的事情站在聶榮的立場上,是梅潞挾自己的勢力前來逼宮,要兒子。
但站在聶釗的立場上,是他和公司元老間的交鋒。聶榮給他了權力,但權力就好比一條惡龍,不是說給了誰它就屬于誰,想要握有權力,就要有縛龍的能力。
聶釗回香江只有半年,又一直專于香江機場的建設,除了小時候給老爹悄悄下毒的光榮歷史之外還有什么樣的能力,公司的董事們并不知道,也表以懷疑。
但隨著他赤裸裸的挑穿梁利生內心的所思所想,梁副主席終于不張牙舞爪了。
他沉默的坐著。
梅潞也還平和,因為押注回歸后的香江是步險棋,也是董事會最反感的。
聶釗主動挑起這件事,是將了梁利生一軍,但也把矛盾給激化了,兩人已經站到對立面了,只要他們持續對立下去,對她,對聶耀來說就都是好事。
不過很快梅潞的心情也要不美妙了,因為聶釗再說:“明天的事情讓ceo韋德去,他有總裁聶耀的代理授權書,一個小招標而已,他搞得定。”
梁利生差點沒跳起來:“韋德,那個外聘的ceo,他哪里來的阿耀的授權書?”
梅潞在瞬間也控制不了她的表情了,甚至她都跪不住,坐了起來。
一般來說中小型公司只需要一個執行總裁或ceo就好,聶氏原來的ceo由聶榮委任董事們進行階段性的監理,再后來沒有合適的人選,聶耀一個人又搞不定業力之后從遂從歐洲那邊另外聘請了一個高管,ceo。
而在企業內部,當ceo和執行總裁并有時,默認ceo的權力更大。
一張代理授權書在平常不算什么,但梅潞的兒子,聶氏的執行總裁被綁了,被他親爹綁了,這時ceo要是有一張授權書,公司的業務就不會受到總裁缺席的影響。
想到這兒,梅潞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哆哆嗦嗦,她想說什么。
梁利生幫她說了:“阿釗,那個韋德……外聘的ceo是你的人!”
空氣突然的安靜,就連聶榮都顯得很意外。
因為他也才到此刻才發現,小兒子在他都沒有察覺時已經奪權了,還奪成功了。
……
安秘書突然走向陳柔,小聲說:“梁副主席好像很生氣,我怕他要出事。”
陳柔:“……???”
安秘書指梁利生的頭:“快看啊,他都氣的冒煙了。”
陳柔一看,好家伙,剛才她踢到梁利生頭上的那支雪茄它居然沒有滅,而且還著火了,把梁利生的頭發燒著了,乍一看,果然,他頭上正在徐徐的冒著青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