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起頭,再問聶釗:“你既然早知道這些事,為什么不去殺于崢嶸呢,他才是要殺你們兄弟的殺人兇手,跟我沒有關系啊,我只是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呀,我有什么錯?”
其實陳柔也挺迷惑的,照聶釗目前的說法,他在回香江之前基本上就把聶氏的實權掌握了,也把梅潞的底細摸清了,那為什么他回來后遲遲不向梅潞發難,反而要集中公司所有人手,全員力量,全身心的投入到香江機場的建設中,最后把搞的自己那么被動,到死里逃生的程度的。
但是她又隱隱猜測到了些什么。
還是關于她的部隊的事,那樁發生于1988年的,兩地三國聯合剿海盜行動。
在歷史上,那支特種部隊想要出境剿匪時礙于當時的技術而無法直達,必須轉機,但是時各國政府都拒絕了它轉機要求,只有香江機場接納了它的轉機請求,可偏偏它在香江海域的上空爆了,全員特種兵尸骨無存。
而現在,那支特種部隊已經安全到達,在準備剿滅海盜了。
所以那架飛機的失事與否,跟聶釗的被綁與否應該是緊密相聯的吧。
當然,以上均是陳柔的猜測,她也還沒有證據,就且不說它,說回當下。
聶釗是很了解梅潞,但他低估了她pua,洗腦的能力,也高估了他的未婚妻對抗npd的能力,所以被洗腦的原身就成了他身上唯一的,但也是致命的破綻。
他依然語氣和緩:“梅姨肯定懂,做人,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他緊了緊陳柔的手,再柔聲說:“阿柔說的很對,你交待鬼頭昌怎么對待阿柔和阿涵,我就會讓他怎么對待您和您的兒子,讓他和他的同伴們把你所能想象的那些事全在你們身上做一遍,這不算過份吧?”
梅潞來的時候帶的可是聶氏的副主席,聶耀最親愛的干爹。
她以為自己可以氣死聶榮父子,并讓聶耀成功做聶氏的下一屆主席。
但她從上樓就在失去,失去她的小金庫,失去她價值2億的巨大財富,而現在,她的人身受到威脅了,如果被扔進海盜窩里會怎么樣,先奸后殺,分尸喂魚?
她還且罷了,對上聶釗這種精明又深藏不露,下手狠毒的人,她愿賭服輸。
但聶耀是她的孩子,而且是個男人,他怎么能吃那種苦?
梅潞終于又激動了,這回說的也是實話:“阿釗,阿耀是你親哥哥,你可以做dna檢測的。他對你那么好,還跟你無冤無仇,你怎么能那么待他?”
再拍胸說:“我是個母親,一個愛孩子的母親,我答應于崢嶸幫他做事也是為了我孩子的幸福,阿耀他是那么的聰明,開朗,善良,他就像天使一樣,我造的任何孽他都一無所知,甚至你們回港的行程也不是他主動泄露,而是我偷聽來的,他是跟你有血緣的,你們的母親是表姐妹,你們擁有同一個父親,他也最愛你的哥哥,你唯一的哥哥,你怎么樣我都可以,不要碰他!”
聶釗的手被捂熱了,人估計也很疲憊,向后一仰,就靠到了陳柔懷里。
他腦袋上還有未愈合的傷口,陳柔也不敢擅動,只能任他躺著,這時她也并沒有意識到,她要見識的,正是上輩子就曾發生過的,聶釗逼瘋梅潞的名場面。
他說:“他不是,dna結果會告訴我們,聶耀先生跟聶榮先生親子關系不成立。”
梅潞笑了:“不可能,我是個母親,怎么能不知道自己生的孩子是誰的,簡直笑話!”
她確定那段時間她只跟聶榮發生過關系,聶耀當然就是聶榮的種,毋庸置疑。
不過這是香江,凡出來混的人均揣著八百個心眼子,黑吃黑,比的就是誰比誰更狠更黑。
聶釗依然平靜,明叔卻悄悄嘆了口氣。
梅潞愣了片刻,突然懂了:“明叔,是你吧,你在dna結果上做手腳啦!”
……
答案是,在養和做檢測的生物學樣本是明叔提供的,而他送去做檢的并非聶榮的樣本,所以當dna檢測結果出來,答案會是:送檢雙方親子關系不成立。
這是多么狠毒的一招啊,親親二哥秒變小雜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