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聽他聲音放的很低,就知道他有私事,也押后一步,湊近他:“宋哥你講。”
宋援朝側首到陳柔耳邊,低聲說:“聶老板的大計劃我會照章實施,但我還有個小小的私人請求,萬一聶耀陷入險境,你們可以不管,把他交給我吧,我來救他。”
剛才陳柔還沒上樓時韋德就講過替身計劃,所以宋援朝知道情況。
他只是個執行者,老板講策劃的時候不好插言。
但他同時是個軍人,他的責任和義務就是保護平民。
聶耀非不法分子,在大陸也沒有父母犯法,子女連坐的事。
他在香江奉命臥底,可以為了保護聶釗而向不法分子開槍,但不能對無辜者見死不救,所以他心底萌生了想法,聶耀可以做替身,但不能讓真的死。
他敢跟陳柔談這個,是因為他們惺惺相惜,雖不知根知底,但是靈魂知已。
果然,陳柔說:“一旦他有生命危險,你沖鋒我掩護,人必須救!”
宋援朝猛的瞥眼看陳柔,眼里飽含著欣喜和感激。
她分明是個女性,他們也只是半路相識,但她就像他并肩十年的戰友一樣。
懂他,也會堅定的支持他,配合他。
要說宋援朝在這兒的任務能圓滿完成,陳柔的功勞將遠遠高于他!
他都不知道當他回歸隊伍,跟領導們講述她時,能不能止住自己感激的眼淚。
……
聶釗今晚是約了陳柔要一起吃晚飯的,雖然在家里,但得講儀式,所以約的是個很浪漫的地方,頂樓天臺上的花房。
那也是小時候的聶釗經常陪著韓玉珠一起用飯,吹風納涼的好地方。
聶涵已經在樓上等著他倆了。
保鏢不上樓嘛,就他們倆人進了電梯,一轉身,正好看著對面的鏡子。
聶釗的腦傷要到明天才正式拆線,而雖然他躺了兩天,緩了緩,但他是傷過元氣的,今天跑了一整天,下午眼眶就浮起淤青了,這會兒被電梯的頂燈照著,淤青愈發的明顯,唇色也顯得格外深,這倒搞得他看起來還挺好看。
嘴唇棱角分明,比陳柔的還要紅,簡直讓陳柔眼紅,嫉妒。
隨著電梯上行,他說:“最近幾天香江媒體好像沒有再報道過關于菲律濱那邊,兩地三國聯合剿滅海盜行動的進展了,但其實他們的任務一直有進展的。”
還真是,陳柔一直很關注剿滅海盜的事。
就不說上輩子慘死的原身和聶涵了,就跟著她逃出來的那幾個妓女,還有那個散發著惡臭的,巨大的鱷魚池,那一間間水牢,只要不進行徹底的剿滅,就依然會有無辜的人喪命在那兒,陳柔一個人的力量剿滅不了它,也知道上輩子炸在香江上空的那些老前輩們如今就在菲律濱展開行動,直面海盜。
可她每天都在看報紙,想要知道具體的進展,報紙卻一直沒有刊登過。
而要聶釗這么說的話,看他那側眸的,意味深長的小眼神,顯然是知道些消息的。
也是,經由韋德,他和大陸軍方一直是保有聯絡的。
陳柔轉身:“你有他們的消息,對吧?”
聶釗盯著鏡子里的妻子,眼神里有三分漫不經心,還有兩分故作的無所謂,卻問:“對了,宋仔剛才和你聊什么呢,我看他好像跟你講話講了很久。”
兩手插兜,他仰頭看天:“我也不過隨便問問,不方便回答就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