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點頭,目送鄺仔進了隔壁房間才回頭,本來她以為聶釗會是坐在沙發上的,但是迎門照面就見他穿著睡衣側躺在床上,手里握著遙控器。
電視在側面,他也正在看新聞,見她進來就把電視關掉了。
他側躺著,陳柔怎么辦,坐沙發上太遠,坐床沿上吧,豈不是怪怪的?
聶釗一臉正經,拍了拍床:“你也累,躺著聊吧。”
陳柔現在所知道的是,這家伙別看病病懨懨的,但膽子可不小,而她要躺下,那又豈不是擺明了想跟他做點什么?
“過來吧,我知道你雖然跟我結婚了,但并不愿意履行妻子的職責,我也不會勉強你的,我是君子,說到做到。”聶釗說著,拍了拍床頭的靠枕。
他都這樣說了,要敢亂動,陳柔就該揍他了。
她靠著引枕半躺到了床沿邊:“講吧,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聶釗一手肘著腦袋,一手把玩著搖動器,說:“你的生母當時剛剛從大陸來,不太會講粵語,也不了解香江的情況,是在發廊認識的爾鴻和董膺,我不知道你懂不懂,他們凡事都要比個高低,故意拿你生母較勁兒,就是想要賭一把,看誰能拿下她,而且整個九龍都知道他們的賭局,但沒人敢告訴你生母。”
要這么說的話,那原身的出生就跟愛情沒有關系了。
原身的生母,一個跳芭蕾的女孩,應該長的很漂亮,氣質肯定也很棒。
但剛剛偷渡到香江,她連粵語都不會就被倆大佬的兒子盯上,成了賭桌上的籌碼,那不是愛,而是占有欲。
想想也是夠魔幻的,一個大陸姑娘剛剛來到香江的花花世界,就被倆小伙子瘋狂追求,而他們那么有錢,像聶釗一樣送花,送狗子之類的手段自然少不了。
據說他倆翻著花樣的追,一個帶著他媽留下的香囊來求婚,另一個就拿著他媽留下的玉手鐲,總之就是,逼著女孩要從他們中間選一個。
那最終呢,她是怎么選擇的?
故事的走向遠遠超乎了陳柔的想象。
原身的生母是跳芭蕾的,而在六十年代,芭蕾被稱之為是靡靡之舞,有很長一段時間專業的芭蕾演員非但被禁止跳舞,而且要接受教育,挨非常嚴重的批評。
她上香江就是來逐夢芭蕾的,又正好被聶氏娛樂公司旗下的星探所發掘,想邀請她拍電影,但她拒絕了。
即使彼時已經因為病而不見客的韓玉珠親自見她,游說她,她也拒絕演戲,只想攢錢去巴黎,圓她能繼續跳芭蕾的夢。
韓玉珠倒也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她勇氣可嘉,并主動承諾,給她辦了一張香江身份證,還贊助了她一筆買機票的錢,要助她圓夢。
但韓玉珠都不知道的是,在兩個小伙強烈的追求中,她是對某個小伙動了心的,總之,她跟那個小伙悄悄發生了關系,還約好她先走,然后那個小伙再出國找她。
但不巧的是,這事被悄悄來跟蹤女孩的另一個小伙發現了,這也意味著廝殺多年的兩個堂口之間,終于在某一件事情上分出了勝負。
輸了的那個惱羞成怒,要殺贏了的這個,倆人打了個天昏地黯你死我活,兩個堂口的兄弟聞訊趕來,也殺到了一起,最終造成了幾十人的死傷。
當然了,冤有頭債有主,爾爺董爺一看兒子沒了,誓要找出罪魁禍首。
不過韓玉珠也是早就猜到會有這么一場亂子,所以在聽說兩派人起來之后就吩咐自己的親信開車上門,趁著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時把女孩給接走,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