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下面撲騰的兩人,她舉槍,持續瞄準于崢嶸,當然不是因為她喜歡拿槍biubiu人,而是她擔心她的老前輩心慈手軟,下不去手要壞事。
在槍響的那一刻她閉了一下眼睛,旋即蕩繩子附著到船體上,隨即噌噌往上爬。
她記得看到過梁利生,倒在地上,她得趕緊去看看。
老爺子哪怕穿了防彈衣,身上著了槍,五臟六腑都要移位的。
而就在攀上去的瞬間她看到一個人影,她停了兩秒鐘,晃繩子一個起躍,抬槍就抵,船上的人也旋即出聲:“阿柔?”
竟然是她的脆皮老公,而且轉眼四顧,四周空空蕩蕩,就他一個人。
這人向來最怕死,也最會躲的,但此刻他居然四處亂撞,還差點被她打到?
陳柔一直沒氣過,但在這一刻氣的肝火騰騰的竄,一把壓上聶釗就往地上撲,邊撲邊吼:“你的保鏢呢,你一個人在這兒干嘛,你知不知道于亨就在岸邊?”
于亨就在岸邊,而不論她晃在半空,還是聶釗站在船沿上,都是在冒險,因為只要于亨看到了,以他的憤怒和崩潰,是肯定會開槍的,但幸好沒有光往這處打,于亨所有的注意力也在兒子身上,才沒有發現聶釗這個明晃晃的大靶子。
他明明那么脆皮,整天有氣無力,是怎么敢來甲板上冒險的?
陳柔撞過去,將她的脆皮老公撞翻到了甲板上。
然后她虎巴巴的先是撲上去,再趴了起來,騎在他身上,微明的天光中,一雙眼睛分外明亮的瞪著:“你但凡著一槍,我今天的任務就算失敗,徹底失敗!”
聶釗干脆的舉起雙手,聲音格外輕柔:“對不起,我錯了。”
他要再說任何一句,陳柔都能繼續罵下去。
她還舉著拳頭的,可以保證不打死,但她想捶他幾拳解氣,也讓他長個記性。
但人家乖乖巧巧說錯了,她準備好的一大堆罵詞就被憋回去了。
聶釗不知道的是,陳柔并不清楚緊急逃生口的情況,她知道有幾個保鏢活著,但不知道具體有幾個還活著,而且聶釗光桿司令往這兒跑,那他爹呢,死了?
還有梁利生呢,該不會已經死了吧。
她爬起來就往前跑,邊跑邊喊:“hank,sam,你們還活著嗎,在不在?”
hank和sam幾個也很迷的,他們此刻都擠在窗口,瞄準的是外面,那些槍口對準宋援朝的警察們,而在他們印象中,老板應該乖乖巧巧躲在逃生出口,等著他們去保護的,結果出樓梯口,他們一出來,正好就迎上他家老板在奔跑。
whatfuck!
難道還有刺客沒有被殺死,老板這是在逃命?
幾個外籍保鏢跟著聶釗,前后左右的看,卻找不到敵人,跑的那叫一個魂飛魄散。
而聶老板其實是在追太太,太太停下,他也停了下來,太太撲通一聲跪倒,他也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地上躺著梁利生,像是睡著了,但也像是……死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