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榮側首,還是那種帶些厭惡和排斥,還有點恨其不爭的目光,但他示意兒子上前去,就是要聶釗去挑調查的總負責人了。
而且就在聶釗上前時,聶榮把只西洋參含片的盒子給了聶釗。
大概也是怕他的脆皮兒子三更半夜的,熬不住吧,得給加點參來吊一吊。
那么,在那么多督察中,聶釗會選誰哪一個呢,是跟聶家有裙帶關系的嗎,他暗中給塞過好處吧,但他塞了好處的人,警方看得上嗎,能同意嗎?
這是博弈,但也是聶老板展現他智慧的時刻。
聶釗上前,一句話就結束了大家的爭論,也搞的他爹和梁利生差點跳起來。
因為他說:“不論怎么說,于sir尚在醫院,還未脫離危險,我們聶家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這個案子就不該由我們來指定督察組的組長。”
梁利生都要崩潰了,他挨了一槍,子彈還在肉里溜滯,結果爭來的大好局面就這樣被聶釗拱手讓出去了,不是吧,不由他們來指定督察組組長,難道讓警方指定?
但這時聶釗又說:“但涉及到于sir,他又是大警長,我想o記的督察們難免不會帶上情緒,我們聶家還好,澳城葉叔怕是要寒心的。”
葉添也在,他其實不寒心,還挺慶幸,畢竟船沒炸,人活著,今天的事情能引發的傳播度能幫他省幾百萬的廣告費,他其實還蠻開心的呢。
其實大家剛才爭論的也是這個,看起來相互謙讓,但又互不相讓,就是為了在調查中爭一個主動權,而聶釗這樣一說,大家都為難了,那么到底指誰呢?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聶釗開門,見是韋德,從他手中接過了文件夾,然后舉了起來,對所有人說:“就在兩個月前,我來警署慰問緝毒隊的警員們,歸家的半途遭到x堂堂主鬼頭榮的綁架,險些喪命。”
梁利生看聶榮,一臉黑線,心說聶釗扯這些舊事干嘛?
警方的人也一個個蒙頭蒙腦,也不知道聶釗的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這時聶釗再說:“有個叫霍岐的o記督察,曾在案發現場攔我的車做調查,未果后,曾跟我的秘書約過12次,只因他認為案年從疑,但我以案子已由香江警署結掉為由,拒絕了他的邀約,不過……”
他一手攥著老爹給的西洋參含片,一手依然揚著文件夾,說:“我很敬佩那位督察的恒心,和誓要將案子查清的決心,所以我想將這個案子委托給他,就由他來查,諸位沒意見吧。”
這都不是有沒有意見的問題了。
有個督察覺得他有問題,追查他追了快兩個月,就證明其人的毅力和恒心,而且人家要覺得他沒罪,查他干嘛,但現在他把案子交給那個人,就……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聶釗回眸看妻子,勾唇一笑說:“對了,他應該叫霍岐,是位新人。”
陳柔的心莫名的漾了一下。
霍岐確實是位新人,曾在鬼頭榮殺人案后,攔著聶釗的車誓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當時陳柔還跟聶釗感慨過一句,說他不畏金錢,王權,是個難得的好警察。
聶老板雖然脆皮,但很了解太太的心思,他選的督察正是她覺得最優秀的那個。
梁利生還是覺得不對,想跳,但聶榮壓住了他。
警局大佬們對視一眼,也同時點了點頭,就這樣,神仙打架,拉了個剛剛考進o記工作,晚餐都舍不得加個雞腿的名不見經傳的凡人來審案。
但奇跡般的,大家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