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要猜得沒錯,那個男服務生應該是董爺的說客了。
兩位大佬沒下車,但派了一幫蝦兵蟹將幫他們出頭,試圖游說她上車去。
陳柔接過表,略沉吟的功夫,她兜里的大哥大響了起來。
她接了起來:“宋哥。”
宋援朝陪著聶耀來買書,就在離此不遠的書店里,一發現不對就打電話了。
他說:“陳小姐,我看到雞哥和獨眼哥在街頭對上了,還看到爾爺和董爺的車,你這邊打算怎么處理,走得了嗎,要不要我通知hank他們前來支援。”
兩位大佬的手下們眼看擦槍走火,要聶家的保鏢再來,三方亂戰,就更熱鬧了。
在一幫服務員的惴惴不安中陳柔又坐回了椅子上,問宋援朝:“聶耀在干嘛?”
宋援朝低聲說:“還在挑書,已經挑了一大堆了還不肯走,你這邊有情況,非常時期嘛,我就不跟他商量了,提前帶他上車吧。”
“不行,不要催他,讓他慢慢挑。”陳柔說。
宋援朝有點猶豫:“您這邊更重要,他就一……不打緊吧?”
他覺得聶耀就一階下囚,對待的粗暴一點也沒啥。
但陳柔說:“宋哥,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天,既然老板已經把聶耀放出來了,你們就滿足他一切的要求,然后再讓他回去,你懂我的意思吧,不能放松警惕,但面子功夫要做到,尤其不要很粗暴的對待他,不要給他氣受.”
宋援朝是個直性子,不大懂陳柔這話的深意,但還是說:“好的。”
又說:“那我就幫不到你什么了,你自己小心。”
陳柔掛電話之前再叮囑:“人要盯緊,但表面一定要客客氣氣的。”
這是為人處事的哲學,灣島仔就特別擅長,甭看他當著陳柔和聶釗的面總是對聶耀兇巴巴的,但私底下對聶耀很照顧,也很客氣,而且但凡見了聶釗都會幫聶耀美言,盡撿好聽的來說。
站在聶耀的立場上,他如今所經受的叫磨難。
而當一個人處在磨難之中,你可以不幫他,可以冷眼旁觀,但絕不能在他身心皆痛苦的情況下用傷自尊的方式粗暴的對待他,那只會加深他的負面情緒和仇恨感。
陳柔也不知道聶耀的最終結局會是什么,會給自己找一條什么樣的路來走。
基于他的血統,她心里很反感,甚至厭惡他。
但做人嘛,不論內心是什么樣的想法,表面上的禮數還是要做到的。
就像她那個兇巴巴的上司鐘國麒,背后罵起米帝來話臟的她都恨不能捂耳朵,但當軍演的時候雙方會面,鐘司令會是所有軍方領導中最溫和,最儒雅的那一個。
這就是為人處事的哲學了。
聶耀那邊有一大幫保鏢在,而且他只要不是蠢到家了,就不會胡跑的,陳柔也就不操心他了,眼看外面九龍兩大社團的馬仔們磨胸肌都快磨起火來,她得出去了。
去跟兩位大佬照個面,也讓他們都知道一下,她可不是任人搶奪的物件兒。
他們想跟她對話?
對不起,一切都得她說了算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