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哥有點懵:“沒什么不對勁吧,我聽大小姐罵人我覺得好爽誒。”
爾爺結舌半晌,說:“她是個目光長遠的孩子。”
老管家說:“我雖沒見過,但聽談吐是個跟您一樣是個愛操心的。”
爾爺摸摸雞哥的紅頭發:“她是哪個堂的人,哪個堂就不必怕回歸后的清算。”
雞哥這種要在戰場上就叫敢死隊,屬于空有勇而無謀的,怔怔問:“什么回歸?”
二堂主問:“你個傻瓜,你打死過多少人,害了多少命,大陸政府將來要清算呢?”
雞哥喔了一聲:“砍頭不過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嘍。”
爾爺再聲厲:“從明天起出街不許封路,當街不準打架,要打進公廁打。”
“為什么?”雞哥覺得很無辜,打架不就是為了讓人看到,進公廁打有什么意思?
不止他,另一邊,董爺這邊,獨眼哥也覺得莫名其妙。
因為董爺也憂心忡忡的,而且他在解放前跟當今的大陸政府做過生意,他還知道解放軍的銘言:遵紀守法不踏青苗,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雖然不知道聶家是怎么把孩子教育的那么正的,但是董爺從陳柔傳的話里悟出了一個道理:“上回你們當街掐架孩子就說過,她不喜歡,她不喜歡你們當街打架,擾民,要打架就進樓道,進爛尾樓進小巷子,不準擾民,懂了嗎?”
獨眼哥雖然也覺得莫名其妙,但想了想,說:“進公廁吧,打死就可以扔糞坑,多搬一趟尸,很劃算的。”
窗外突然霹靂一聲驚雷,董爺被震的胡子眉毛齊齊亂跳。
要跟大陸政府對抗嗎,就不怕嚴打嗎?
在不知道自己還有血脈流于世的時候不論他還是爾爺都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們都只想綁架著整個九龍跟彼此同歸于盡,玉石俱焚一起下地獄。
但現在,當看看獨眼,看看堂里那些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們,董爺心驚肉跳,因為就連英政府都對抗不了大陸,已經在準備撤出了,憑他來對抗大陸?
笑話!
這樣一想,他心里時酸時澀,時而又暖暖的。
不愧是韓主席親眼相中的孩子,竟有那么長遠的目光,能看到八年后的回歸,也就意味著一旦把堂口交給她,她是能在他死后,保他手下這幫孩子生活無虞的,那也才是一個堂口真正的傳承,和它存在的意義。
董爺心說算了吧,就此熄掉歪門邪道的心,給他的蠢蛋兒子多上幾炷香吧。
神仙保佑,那女孩是他家的。
……
陳柔甫一回家就迎上明叔。
他幫她置辦了回大陸的東西,并幫她辦了護照,簽證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