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島仔是自由人,是在工作,但他一件爛t恤,一條油不拉嘰的工裝褲,應該是為了省事,理頭直接剃光頭,頭上一片青,簡直像個混蛋。
陳柔拍喇叭,大吼:“立刻去換西服,把胡子刮啦,臉洗了,背挺起來跟我去見爾爺,否則我打斷你兩條腿跟聶耀捆一塊兒,另找人給竹聯幫當幫主!”
灣島仔快的仿佛一道閃電:“我馬上就到。”
人靠衣裝馬靠鞍,他也是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肩膀也足夠寬,雖然因為有點瘦,穿上西服顯得空蕩蕩的,但年輕人嘛,剃個光頭再刮掉胡子,灣島仔一看就是混道的,當然,眼神再兇一點就好了。
一腳踩上油門,陳柔繼續罵:“看你那副窩囊樣,要不是你這么窩囊,陳四海的手下們看你是顆軟蛋,襠里沒吊的東西,敢殺你爹,敢綁你?”
灣島仔都無奈了:“陳小姐,你這樣罵人我是要生氣的喔。”
“你本來就是個廢物,混蛋,你爹都死多久了,你不想著復仇,就他媽一天知道打游戲,打打打,打你老姆啊打。”陳柔車開的飛起,也罵的飛起。
灣島仔捏拳:“陳小姐,做人要講禮貌的,你這樣我真的會生氣喔。”
“生氣了你又能怎么樣,你敢打我嗎,動個手我看?”陳柔說著,車已經下跑馬地,飛速朝九龍駛去。
灣島仔氣的直攥拳頭,但最終還是說:“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喔,不可以罵人。”
車停,陳柔回好擋,捏拳頭,再勾手指示意灣島仔靠近,朝著他的額頭就是兩拳。
灣島仔是真的被氣到了,氣的火騰騰的從胸膛往外冒,頭上都在冒火。
他盯著陳柔的背影,在幻想自己不但要給她兩拳頭,還要讓她學會講禮貌。
就這樣稀里糊涂的,他被帶到了一個廟里,乍看陌生,但仔細一看,他發現這地兒自己原來來過,它看著青磚紅墻灰瓦,是面還擺滿菩薩,是個廟,但其實這就是堂口了,忠義堂的堂口,也是社團中有大事發生時,龍頭大佬和余的小堂主們商議事情的地方,類似于政府的辦公大樓吧。
陳柔還是平常的樣子,向來都穿最休閑的衣服,干最猛的事。
爾爺乍眼先看到一個身材高高大大,瘦瘦的,卻又渾身殺氣騰騰的年輕人沖進門來,眼前一亮,對身邊的二堂主說:“那孩子不錯,很有股精氣神。”
二堂主認識灣島仔:“原來跟他爹來過吧,他爹……”
這時陳柔剛進來,爾爺也是刻意講給陳柔聽的,他說:“竹聯幫的陳四海,心地太過善良,又還總喜歡為幫眾著想,喜歡講以德服人那一套。”
二堂主說:“俗話說得好,恩威并施,無威壓則德不立。”
爾爺也是這個意思,就好比爾鴻和董鷹同時追一個姑娘,爾鴻不能輸,混道的,但凡在一件事上認了輸,下面的人就不服你了。
說來說去,江湖嘛,不管主動還是被動,都是要舔血的。
灣島仔被打懵了,不過就跟楊永信的電療治網癮似的,雖然陳柔的方式有點不對,但在此刻也算激起了一點他的兇狠與斗志,而且他可是灣灣人,最會演戲裝弱抱人大腿的,再有陳柔剛才把爾爺捧了一通,他有七分真情,三分渲染,鐵骨錚錚的漢子,一進門就是撲通一聲,雙膝一屈跪到了地上。
被罵了一路的委屈和眼淚也在此刻噴涌而出:“阿爺!”
爾爺看二堂主:“還不把孩子扶起來?”
二堂主扶灣島仔起來,說:“爾爺知道你的委屈,放心吧,忠義堂會管你的。”
……
真要說動一個幫派就是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