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援朝點頭如搗蒜,眼神仿佛在說:陳小姐,我的最佳嘴替。
梁利生攤手:“但要國際警察一撤,他們依然會回去的,還會死灰復燃的。”
陳柔說:“但是清理一次,至少十年內,他們很難再成氣候。”
宋援朝再猛點頭,時局變換,能有十年的安定,都已是善莫大焉。
還有就是,這十年中,菲沿海的各種商業利益會盡歸于聶氏。
年輕人膽子大,敢闖敢想,敢掙錢,當然,冒的風險也大,可是那些稀有金屬是比房地產更加賺錢的,也是如果聶耀接班,打死都不敢碰的。
梁利生原來總覺得大哥家的小老三蔫蔫的壞,怕是沒有太大的魄力。
現在再看,他比他媽膽子還大,更敢想,也更敢干。
聶釗回來了,大概是因為金錢的魅力再加洗腦成功,幾位洋保鏢的熱情空前高漲。
聶老板示意太太先上船,并說:“一會兒他們坐船,我陪你開飛機。”
梁利生當然覺得不行,但并沒有說話。
宋援朝說:“夜間直升機起飛降落,在沒有雷達的情況下極度危險,老板,您不可以,只要待在這兒就好。”
聶釗生氣了,再看宋援朝:“宋仔,我問的不是你。”
梁利生突然就笑了一下。
聶老板以為這老家伙是在笑他跟個保鏢吃醋,瞬間更加生氣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為一個保鏢而吃醋,但就那個保鏢自己不知道,而且總是躍躍欲試,想當他的家,做他的主,就問聶老板氣不氣。
但其實梁利生之所以笑,是因為直到今天,他于小老板的身上,看到了屬于他大哥聶榮的手腕和魄力,而他一直以來所欣賞,膜拜的,也是聶榮那份獨屬于泥腿子的敢拼敢干,他喜歡跟隨的,也是聶榮那樣的人。
所以這其實是欣慰的笑。
而且別看他腿腳不好,只能蹦跶,但他就跟螞蚱似的,蹦起來都比聶釗快。
所以船才一停,他先把煙灰缸遞給聶釗,說了句,這是八千年的古董,可千萬不能摔,就一手肘上sam,已經跳下船去了。
陳柔比他更快,走的風風火火,英姿颯爽,梁利生連蹦帶跳,堪稱一路火花帶閃電,轉眼之間倆人已經上了飛機,而等聶老板趕到時,機門關閉,宋援朝已經在指揮起飛了。
聶老板于是抱著八千年的古董煙灰缸又繞到駕駛艙一側,朝著上面的妻子瘋狂招手,希望她開門放他上去。
他太太抱起頭盔再攏長發,側顏上滿是少年式的英氣。
但終于她意識到他在下面,于是回眸低頭,隔窗,看孩子似的溫柔一笑:“一會兒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