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這女孩是個徹底的文盲,連數字都不認識,那也幫不了任何忙。
但還好,女孩說:“我不但認識,我還會寫呢,就是寫得有點丑。”
陳柔大松一口氣,說:“其實我的數字也寫的很丑喔。”
又說:“這件事一點都不著急,所以你不要慌,一定要找一個安全的,沒有人發現的時間進去才行,能不能答應我?”
但只聽一陣腳步聲,再哐啷一聲,電話已經掛掉了。
看來是有人來了,女孩挺不錯,很有警備意識。
……
要想確定自己海上的坐標,對于小學生來說,最簡單的就是量角器了,而比它更簡單的,就是進駕駛艙看儀表盤,直接從上面抄數字。
陳柔還沒來得及細講女孩就掛掉電話了,她也只能慢慢等。
次日一早起床,她下樓吃早餐,碰上一件新鮮事,聶嘉峪興高彩烈,正在收拾自己的馬術服。
陳柔當然要問:“今天你有馬術課?”
聶嘉峪搖頭,又說:“嘉峻今天回來,還會帶一個馬術小白來跟我們一起玩,我們大家要幫他去選一匹馬。”
陳柔想了想,問:“他的名字是不是叫郭扶正?”
聶嘉峪不太高興了:“嘉峻又背著我悄悄給你打電話了,還把郭扶正介紹給了你?”
聶嘉峻因為聶耀的事情,心里對陳柔有芥蒂,從來沒有專門打過電話,郭扶正,也是她通過查他的賬務支出才查到的,而之所以查賬務,是要找出海砂廠事件背后,跟海盜有勾結的人。
事情要查,但也不能讓聶嘉峪和聶嘉峻這種處在中二期的男孩子感覺自己被監視,被控制,所以她說:“跟嘉峻沒關系,我是聽梁副主席講的。”
聶嘉峪彈個響指,說;"其實郭扶正就是梁副主席的太太喬女士介紹給嘉峻的。”
又說:“一般情況下,我們是懶得跟大陸仔玩的,但是細娘你懂吧,我們愿意和郭扶正做朋友,是因為梁副主席,他勸我們不要一味的抵觸大陸,要多了解大陸和大陸人,好在商業中能夠幫助我小叔,我們跟郭扶正交往,就是為了多了解大陸。”
陳柔一想:“他幾個月前說的吧。”
聶嘉峪說:“我忘記了,但確實是很久以前。”
梁利生的出發點是對的,郭扶正也許,也只是一個想巴結香江豪門,躋身到香江豪門圈層的大陸孩子,但那種大陸孩子可沒法幫助聶嘉峪兄弟了解大陸。
他們如果真想了解大陸,她可以針對性的安排。
而不是讓他們跟個大陸來的小暴戶比闊氣,比買馬賽馬那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陳柔總懶得干涉這倆兄弟,但她怎么覺得,自己一不干涉,這對蠢兄笨弟好像又帶著一腔熱情,去走歪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