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沒經歷過,但聽別人說,去國營飯店吃飯,一定要先在外面觀察一下廚子和服務人員的臉色,要好的話再去,要他們臉色不好就別去了,否則必定要挨頓打。
所以她說:“不用專門看一趟,我可以向你證實,這是真的。”
梁利生皺眉頭:“你確定?”
飯店是服務行業,聶氏旗下有幾家五星級酒店,就是服務行業。
它由一位專門的女董事負責,那是一個從年輕時代就從韓玉珠手底下一步步干起來的老太太,聶榮對她極其尊敬,梁利生見了她,說話都得夾嗓音。
因為相比于別的行業,酒店業作為服務業,需要非常精細,且勞人。
可是在大陸,只要不無故打罵顧客,就可以搞服務業嗎?
梁利生在這一刻,覺得他自己都行了。
見陳柔苦笑著點頭,他拍大腿:“就這樣定了,酒店也交給我,我來負責。”
坦白說,一開始聽梁利生說一畝地甚至不及他一支雪茄價格高時,陳柔心里很難過,因為內地的經濟發展太過滯后,就不說八千年前的彩陶了,曾經先輩們一寸又一寸,一槍又一槍,用子彈拼來的土地,現在為了經濟建設而廉價出賣,她心里特別不是滋味,但看一下那張國營飯店的照片,她就又釋然了。
從國營飯店到國營廠礦,改革開放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她也許只是時代浪潮中的一滴水滴而已,隨改革的大潮而動吧。
有些事情的發生不是刻意為之,而注定的,也是勢在必行的。
聶老板很有心機的,聽說太太上樓,于是翻出那本《如何生個高智商寶寶》來,坐在辦公桌后面認真研讀著,當然了,陳柔來了之后具體要聊些什么,他也都想好了,但等了半天,她跟梁利生越聊越熱絡,他也只好氣悻悻的合上了書。
梁利生正跟陳柔聊的興起,怎么覺得額頭涼嗖嗖的,抬頭一看:“老板。”
立刻生生斬斷話頭子:“三太,咱改天聊吧,我還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陳柔當然只好說:“好。”
又拿過那沓照片,說:“要是方便的話留給我,我想看一看。”
安秘書前段時間上大陸,拍了一堆的照片,梁利生這兒多得是,他拿起了西服,再掏出牛角梳輕梳他身高的重要組成部分,燙發,說:“隨便。”
他轉身走了,陳柔抱著一沓照片,當然要放回自己的辦公室。
她一進門,聶釗當然也跟了進來,并幽聲說:“只要一說起大陸,阿柔你向來就會有種別樣的興奮,也喜歡跟人多聊一聊。”
還真是這樣,她今天跟郭扶正聊了半天,也是因為大陸。
陳柔也有一張板臺,跟聶老板的一模一樣,名字也是透明樹脂的,上面有她的職位:聶氏實集集團董事會副主席。
她轉而坐到了椅子上,學著聶釗向來喜歡的方向向后一仰身子,笑著說:“但是大陸確實有很多可聊的,也有很多錢是聶老板可以敞開了賺的,不是嗎?”
聶釗不滿的是,他正在一步步的推進高智商寶寶的計劃,而相比于菲律賓的稀有礦產,大陸的房產和商業,偏偏就是關于寶寶這一項,最難推進。
不過他向來是隨機應變的,就又說:“正好,大陸的陳恪陳老板今天又打來電話,聊起一件關于大陸的事情,你要不要聽?”
據說男性都喜歡柔弱而順從的女性,但陳柔可不是。
她從馬場出來,只換掉了上衣,換成了粉色的真絲襯衫+淡青色的薄款西服,也不像目前的很多香江女性,要用極厚的海綿來裝飾胸膛,顯得自己更豐滿,她穿的是那種非常薄,但是很舒服的胸墊,加上一套薄而灑脫的西服,長腿馬靴,有一種不屬于這個時代,也不討巧男性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