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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援朝在負一樓,站在一輛帕杰羅車前。
見陳柔下了電梯,立刻小跑步來接她的行李,又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等她上車,他也已經把行李扔到后座,轉到駕駛位,再一腳油,值夜的保鏢已經打開了鐵門,等他倆出門,鐵門又立即關上。
宋援朝挺納悶的:“你竟然沒吵醒老板,悄悄下的樓?”
這就是為什么上輩子陳柔三十好幾都不愿意戀愛,結婚了。
如果沒有另一半,哪怕是大半夜有任務,她提起包就走了,現在倒好,有那么一個男人,就因為臉長的好看一點,在床上能讓她開心,于是就跟她耍脾氣?
她出門的時候聶老板還在床上定定坐著呢,一動不動的。
一看樣子就是生氣了,而且是哄不好的那種。
當然,她并不知道,此刻聶釗寸縷不著,雙手叉腰,就在四樓天臺上,依然兩目憤恨,正望著她和宋援朝跟離了籠的飛鳥似的,翱翔向遠方。
她說:“我困,得睡一會兒,到了目的地你喊我。”
宋援朝立刻把空調調小,并說:“你要睡的話,脫了鞋子把座椅放倒,會更舒服。”
陳柔折騰了半晚上,困的要死。
都不需要放椅子就能睡的,腦袋一歪,已然睡著了。
等她再睜眼時,整個車身晃晃悠悠,耳邊傳來巨大的,轟隆隆的嗡響聲,她剛醒,機械反應,伸手就握別在腰間的手槍,耳邊卻傳來雞哥的聲音:“陳小姐?”
陳柔眼睛:“嘿,雞哥。”
再朝他伸大拇指:“又染發了,火紅的橘色,好適合你。”
爾爺手下愛染發的雞哥,和董爺手下只有一只眼睛的獨眼其實是屬于秘書的角色,當然了,別看他們都生得其貌不揚的,但機靈勁兒可不輸安秘書。
雞哥有個小愛好,就是愛染發,頭頂一撮毛,今天紅明天白,有段時間突發奇想還染過綠色,其實陳柔覺得很好看,但大概有人提醒他那個顏色不太吉利,他于是又改成了橘色,紅紅火火發大財,喜慶嘛。
他打開車門,笑著說:“有準備好的早茶,爾爺正等著您呢。”
這是一艘超大型的貨輪,速度當然跑不快,但勝在能裝,宋援朝直接把車都開上來了,這也是爾爺自己的,專門跑菲律賓的貨運船,是有航行證書的。
陳柔下了車,放眼四顧,太陽也才剛剛從地平線上升起。
她有點不太高興:“雞哥,爾爺年齡大了,又是旅途勞動,你應該勸他多休息的,他昨晚沒怎么睡覺吧,這天都還沒亮呢,怎么不讓他去睡覺?”
雞哥笑著說:“陳小姐你可太小瞧爾爺了,這些年來,他可從來沒有晚于五點起過床。”
再給陳柔看表:“這都五點半了,要平常,他一圈八緞錦早打晚,開始吃早餐了,今天是為了等您,直到現在還沒吃早餐呢。”
不過再一看宋援朝,雞哥也驚了:“哥們你這是,看破紅塵,出家啦?”
宋援朝還能怎么說,摸了摸禿瓢說:“前段時間染了虱子,剃了養一養頭皮。”
這方面雞哥可太有經驗了,也一句話差點把宋援朝說到原地爆炸。
他體貼的問:“下面呢,剃了沒?”
宋援朝一愣:“什么上面下面的?”
雞哥帶他倆下船艙,邊走邊說:“比起頭虱,最難除的是陰虱,你要剃最好一起剃,要不然呀,萬一跟太太同房……”
其實這方面的知識陳柔都懂,但宋援朝生氣了,猛然止步,堵上了雞哥:“雞哥,請不要在女士面前講如此粗俗的東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