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能去哪里?
陳恪都著急了:“援朝比我還早上戰場,又在園區里,還在香江,吃盡了苦頭,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回去可怎么向他的父母,他奶奶交待啊。”
陳柔也著急,因為宋援朝堪稱她的左膀右臂,要是沒有他,她在香江會很不方便。
還有董爺呢,他必須活著,才能牽制爾爺,不叫他一家獨大。
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正準備要說,身后有人冷冷說:“我知道他們在哪里。”
聶釗今天,是他人生中,除了被綁的那幾天外,最不修邊幅的一天,他也專門交待過手下們,把聶耀鎖起來,就一個原因,他不想見聶耀。
但是他的手下們并沒有執行那個命令,因為昨天聶耀燒的很嚴重,怕他會死,于是就把他和灣島仔安排在一起。
灣島仔是頭一回得登革熱,而且他本身因為長期被塞毒,再加上腳氣的感染,身體處于極度崩壞的狀態,直到現在高燒也還沒退。
聶耀已經得過幾次登革熱,有免疫力的,只燒了一晚上就退了。
其實他比聶釗邋遢多了,因為他的頭發被故意燙過,穿的西服質量也很劣,頭像雞窩,胡子拉碴,簡直像個要飯的。
但聶二爺人慫氣勢大,虛浮著腳步下了樓梯,走向聶釗,脖子揚的份上高,冷冷看了聶釗片刻,這才回首看陳柔:“很擔心宋仔吧,我告訴你他在哪兒。”
這家伙簡直了,分明聶釗一腳就可以踩死他,但他就是寧死都不低頭。
而且只要能找到機會,他就要狠狠刺聶釗一下,叫聶釗不舒服。
不過這方面,聶老板是不必擔心會受悶氣的。
因為陳柔立刻說:“我當然擔心宋仔,因為他是阿釗身邊最忠誠,也最優秀的保鏢,就好比梅寶山與你母親,梅潞一樣。”
終歸還是格局和眼光,聶耀總喜歡在男女之事方面踩人,攻擊人。
他知道宋援朝很優秀,也知道聶釗很忌憚宋援朝,就要拉他出來刺聶釗。
而這樣的攻擊方法,陳柔不僅討厭,還鄙視。
當有人用男女私情攻擊她的時候,她向來也毫不留情面的。
聶耀走到了一邊,再看陳柔:“想知道的話跟我來,我告訴你。”
聶釗回頭看安秘書和幾個保鏢,瞪眼:早說過,要鎖著聶耀的,你們非不聽。
陳柔追上聶耀,并沒有問宋援朝到底在哪里。
而是問:“對了,二爺不是想問我,曾經的陳柔去哪里了嗎?”
聶耀聞聲止步。
曾經那個人如其名,溫柔乖巧,像朵云,也像空氣一樣的陳柔是聶耀所喜歡的,也是他一直在懷念的,他之所以愿意進園區做翻譯,也是因為那個陳柔。
他也一直想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鬼上身的陳柔這就要告訴他了答案了?
聶耀的雙眼在傾刻間都明亮了幾分,然后他就聽陳柔說:“她像男人一樣,也喜歡力量,喜歡金錢和權力,喜歡支配別人,而不是被人支配,她討厭柔弱的自己,也討厭為了生存,不得不裝柔弱的自己,但她以為偽裝下去,等著她的會是幸福的人生,直到被綁到菲律賓的那一天她才猛然意識到,柔弱,只意味著好欺負。”
又說:“只要你表現的好欺負,就會有受不完的委屈。”
頓了片刻,她再說:“柔弱的那個她徹徹底底的死了,被她性格當中,不愿意再偽裝,也不愿意再低頭屈服的,想要做強者的那個她親手殺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