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德想了片刻,說:“只是現在吧,或者只是這一次?”
在陳恪他們看來,發現生產線并銷毀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是韋德一直在西方做生意,就好比墨西哥的毒品越禁越多,禁來禁去,gdp都要靠它來提。
他就于理所當然的認為,禁毒只是個幌子,也會越禁越多。
但在這方面陳柔有底氣,而且那個底氣來自一百年前,她笑問韋德:“你讀過我們種花家的近代史嗎?”
韋德點頭:“大概讀過一些。”
陳柔再笑,說:“你回去再翻一翻,找一找四個字,虎門銷煙,你就知道了,我們種花家雖然也有犯罪分子,但是對于禁毒和緝毒,是全民性的堅決態度。”
雖然大清也就虎門銷煙四個字可以吹。
但等到了將來,毒品全球化泛濫,米國都深受其害的時候,種花家卻要好得多,它的動力就來自于四個字:虎門銷煙。
韋德其實并不怕聶老板,畢竟他雖然是下屬,但能力擺在那兒。
但他向來怕聶太太,這位渾身是謎,能開飛機,提著刀就能削人頭的女人。
梁利生前天還在跟他聊,說因為懷疑老板娘鬼上身嘛,就特別好奇,她要生了孩子呢,性格會是隨原來那個,溫柔乖巧的陳柔,還是現在這個鬼上身的。
又有沒有可能,因為她是鬼上身,就生出一個能力超強的孩子來。
韋德更愿意相信科學,但是當被老板娘盯著的時候,他也不免好奇,凌厲如她,生的孩子到底會是什么樣子,總不能跟她一樣,行動帶把刀,一言不合就開干吧?
這樣想想,他也跟梁利生一樣,突然就對將來的小繼承人感興趣了。
……
回到營地,他們聽到一個就連陳柔都覺得震驚的消息:爾爺提前走人了。
陳恪帶隊在炸生產線,岳中麒負責守大后方。
一看陳柔下車就沖上來了:“我的錯,聶太,您批評我吧。”
又說:“當時那位姓董的老爺子十萬火急,急需要搶救,本地的醫院藥品還不如我們的衛生室,我就把兩個衛生員都喊給董爺了,結果出來一問,爾爺悄悄走了。”
孫大河說:“他說自己頭有點暈,怕是血壓高,問我們要降血壓的藥,可能是因為我們送藥送的晚,他生氣了,就招呼也沒打,直接就離開了。”
喝了水的就是跟沒喝水的不一樣。
翁華和獨眼還在昏迷中呢,董爺拄著拐杖,已經能下床走路了。
說起爾爺,他當然沒有好語氣:“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就要大家把他當菩薩一樣供起來,小肚雞腸的老家伙,一點格局都沒有,我都替他臊得慌。”
爾爺做的事特別重要,因為從園區里逃出來許多人,都被他的手下們控制了起來。
那幫人沒能逃出去給本地警察和鬼頭昌報信兒,才確保了任務的完成。
董爺是突擊先遣隊,而且在山洞里被埋了大半天,雖然沒有開過一槍,但也算英雄了,他這樣罵,岳中麒他們也不好說什么。
但陳柔當然要反駁他,她說:“爾爺又不像您,身體倍兒棒,他有特別嚴重的風濕病,腿腳不好,又因為常年吃藥而血壓高,千里迢迢來給我幫忙,忙幫完了,也不需要我的謝禮就悄悄離開,而您呢,都不想想原因就罵人家,要我是爾爺,我也討厭您,見您一回就干您一回。”
在董爺看來,爾爺就是因為覺得被國際警察們慢怠了,生氣才離開的,難道不是?
至少在陳柔看來不是,她肘過這老爺子,再問:“我是跟誰一起來的?”
那不用說,當然是跟爾爺了,搞的董爺著急上火了一路。
這老爺子喝了水,吃了飯,終于緩過來了,頭發胡子帶眉毛全炸起來了,一想到陳柔是跟爾爺一起來的,直到現在還在生氣。
可旋即他就氣不起來了。
因為陳柔說:“在我印象里,他比您可大方多了,要我猜,他這回之所以不告而別,是覺得您在山洞里被埋了那么久,也著實辛苦,想讓我陪您一起回去!”
凡事,要看站在什么角度看。
岳中麒還在后悔自責,只當是自己招待不周,得罪了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