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現在可算知道了,她不喜歡那種體筋肉蟒,只有肌肉而無腦的壯漢們。
相比之下,她更喜歡聶釗這種隨時處于脆弱的易碎狀的美人兒。
看他瑟瑟發抖,她的保護欲就會瞬間升爆棚。
她說:“你不用怕的,萬事有我啊。”
聶釗卻說:“凡事,沒有人能做到百分百預知,就好像今天,一開始不論你還是灣島仔,都沒有想到小泉兵丁會撒釘子,我在想,將來如果有一天……”
陳柔皺眉頭了:“有一天怎么樣?”
這人說的云里霧里的,她怎么聽不懂似的。
聶釗是這樣,他也想偽裝出作為男人的豁達和勇氣,但就在剛才,就在陳柔在和小泉兵丁的緊咬,自他面前越過,看到霍sir撞上車玻璃時他突然間就想通了。
去他媽的偽裝,他不要了。
他就是個懦弱的,膽小的,怕死的男人。
他知道他現在的樣子很可笑,滿園春光,梅潞親手種植的櫻花正值怒放,他穿著昂貴的,裁剪得體的西服,他的外表像個可以依靠的強者,可他的內心不是。
他脆弱而膽怯,恐懼,他坦言:“我在想如果將來你也以一種悲壯而凄慘的方式離開我,哪怕我還活著,這個世界也將變成地獄,那太可怕了。”
她在冒險,玩命,自私如聶釗,不愿意妻子冒險,更不愿意她玩命。
因為他需要她的保護,她更是他的精神支柱。
而如果沒了她,這個世界于聶釗也將原地變成地獄,那種可怕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他終于鼓起勇氣把這些全說出來了,同時也需要陳柔給他個承諾,以后不能像今天一樣,親身上陣,去面對像小泉兵丁一樣狡詐又奸猾的人。
因為他有保鏢,那都是他花錢買來的命,可以用,背后還有icpo,那幫國際警察們,他不想太太再以身涉險,必須要她給他個承諾。
那么,她會給嗎?
陳柔一直在看他,目光微蹙,又猛的一蹙,突然上前,來抓他的肩膀。
聶釗被嚇了一跳,心說妻子該不會是嫌他太懦弱,太愛哭嘰嘰愛心生不高興了吧。
她想干嘛,難不成想出手教訓他,她想家暴他?
但并不是,陳柔雙手一拉一攬,卻是把聶釗擋到了身后,問:“誰?”
他倆是在房屋正前方,水池噴泉的邊上,身后就是房屋并羅馬柱,端著茶的宋援朝不好意思聽他倆說話,一路走到遠處,櫻花樹下去了,此時也轉身了。
隨著陳柔一聲,從羅馬柱后面轉出個人來。
聶釗一看,立刻深吸一口氣:“聶嘉峻,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
不止他,另一顆羅馬柱后面還有一個人,是聶嘉峪。
倆兄弟頭上頂著落葉,渾身是樹枝,褲子都是被劃破的樣子。
剛才他倆茍茍祟祟,就躲在羅馬柱后面,這時宋援朝也趕過來了,問:“嘉峪嘉峻少爺,你倆從哪里來的?”
他倆應該在山坡上面,走下來有好長一截,結果他倆閃現山莊,還一身搞的跟丐幫似的,怎么回事?
這個灣島仔最清楚了,他剛收拾了自己的日常用品,從屋子里出來,說:“還用說嘛,他倆跟你一樣,也是從山坡上溜下來的咯。”
后面的山坡幾乎是懸崖,但有樹,可以抱著樹往下溜。
那條路聶嘉峻知道,剛才順著山坡就溜下來了。
當然,他雖然動手能力不行,車技稀爛,但在某些方面很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