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市國際機場,一條專門的跑道上紅毯延伸向了遠方。
一幫綠軍裝行色匆匆,有的正在跟駐守的記者溝通著什么,還有的舉著對講機正在下達任務,另外還有環顧四周檢查安保工作的。
而在所有人中,要論最帥最洋氣的,是個黑皮大光頭,戴墨鏡,那一身筆挺的西服,完美的展現了他膨脹的胸大肌,纖細的腰和筆直的腿。
但比他那一身西服更加吸引人的,是他手里頭的一個小東西。
那玩意兒據說叫手機。
在連大哥大都是稀罕物,只有生意人才買得起,政府單位都是用坐機的當下,人們對它的好奇程度,不亞于百慕大和金三角未角之謎。
男人一邊打電話一邊看四周,時不時恭敬點頭:“好的,好的。”
……
武裝部的薛部長知道他,當年前線戰功赫赫的人,正好統戰部的王秘書也是他們的戰友,他就小聲說:“這個宋援朝,他媽的,這是向資本主義投降啦?”
他們都屬于退伍比較早的,認識人,但不熟悉。
王秘書說:“他那身西服可真好看,估計得很多錢吧。”
關于這個,薛部長就得批評一下王秘書了:“看看人家那肌肉,再看看你,那西服是好看,可就你這肥肥鼓鼓的大肚皮,穿都穿不上。”
王秘書應酬多,天天要喝酒,當然肚子大。
他又悄聲說:“我聽臺辦的郭部長提過,說宋援朝那種保鏢,年薪至少60萬。”
薛部長一驚,失聲問:“奪苕?”
他和宋援朝一樣是副團退下來的,他一月工資才1200塊,宋援朝一月6萬?
王秘書又說:“要不說香江錢好賺呢,還是宋團英明,下海得早。”
這時宋援朝掛掉他的小手機了,回看了薛部長一眼,點了點頭。
該怎么說呢,就是眼神里再無往日戰友般的親切,就好比看陌生人一樣,搞的薛部長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時有個香江來的女記者用粵語問:“宋仔,聶主席他出發了嗎?”
宋援朝一看是鏡報的記者,上前鞠躬:“主席已準時起飛,62分鐘后落地。”
“tankyouson!”女記者笑著說。
宋援朝竟然也回了句英語:“that'sallright?。”
王秘書又是一驚:“他都能飆英語啦,這位宋副團可了不得。”
薛部長呲牙:“什么宋副團,你沒聽到嗎,他都改新名啦,現在叫宋仔。”
又小聲說:“他再不是無產階級,也不是我們的同志啦。”
不像大陸的記者們年齡都大,有人抱著老相機,顫巍巍的,還有人帶著筆記本,得手寫,人香江來的人手一支錄音筆,一只小相機,時髦又洋氣。
大陸的記者們還得擦老花鏡,大太陽下又躁又熱,香江記者們人手一瓶飲料,那個女記者還遞了宋援朝一瓶:“宋仔辛苦啦,喝點水吧。”
宋援朝接了過來,說了句謝謝,但當然,只是放到了腳邊。
恰這時手機又響,他立刻接了起來:“hel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