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爺在這一刻,已經想好怎么叫爾爺死了!
另一邊,雞哥臉上還涂著粉,嘴皮子還是紅的,假睫毛跟蒼蠅腿似的還趴在眼皮子上,被幾個馬仔用擔架從醫院抬出來,正在裝車。
一看爾爺在車上,他一咧嘴,哇的就是一口鮮血。
爾爺握上他的手輕拍,說:“小雞,辛苦你,但今天,咱們必須占上風。”
雞哥說不出話來,但艱難的抬起手來,給爾爺豎了個拇指。
惡人先告狀,爾爺可是專業的!
……
陳柔回到公司時,聶釗也剛剛從電子公司回來。
他向來是個大忙人,此刻在健身房里,一邊跑步一邊打電話,眼睛還盯著電視機。
當然,電視機是靜音的,但是電視上正在播放九龍市民游行的新聞,他直覺事情應該跟他太太有關,就一直盯著,在電視上找他太太。
也不難辯認,因為她今天穿的是一條綠裙子,他只需要找綠裙子就好了。
還真叫他找到了,因為新聞畫面一直聚焦于飛虎隊這趟任務的負責人霍岐,就在鏡頭一閃而過的瞬間,他看到霍岐高舉盾牌,把他太太攬在手中。
他是用英文在講電話,看到的剎那停滯了片刻,但當然,立刻就又去講電話了。
目前跟電子相關的一切都是新興產業,他正在親自聯絡,爭取一個在米國進行手機研發的專業技術人員,打算把人挖過來,韓國那邊有個公司也在跟他競價,而且那邊因為屬于寡頭型的企業,薪水價格開得特別高。
聶釗當然也能開得出高薪,但是,對方是一個華裔,更麻煩的是,那個華裔是在二十多年前,隨著父母逃離大陸,去的米國,這就導致對方對華人沒有基礎信任。
也是因此,他不得不撇開韋德來親自爭取那個人。
但打了半天的電話,事情并沒有成功,因為那個華裔技術員一直在糾結一點,當香江回歸,50年基本政策不會變會不會是一句空談,他如果回來,是不是依然要受迫害,而聶釗雖然反復說服,可對方依然心有猶豫,事情最終也沒有結果。
掛了電話,他突然聽到一陣隱約的笑聲,而且聽起來特別熟悉。
他一回頭,正好看到宋援朝歸隊,在和sa換班,然后sa下班,他站到了健身房的門口,聶釗首先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疑心病,幻視幻聽了。
但又直覺不應該,他雖然疑神疑鬼,但也不至于到發癲的地步吧。
他于是關了跑步機,回頭問宋援朝:“霍sir在這兒?”
宋援朝轉身,說:“是的,他和太太一起去了咖啡廳,說是要聊一些事情。”
聶釗長吁一口氣,心里首先想的并非吃醋,而是慶幸自己沒有生病,因為他剛才在電視里頭看到霍岐,結果一轉眼就聽到對方的笑聲,還以為自己是在發癲呢。
卻原來,剛才霍岐和宋援朝,陳柔是一起回來的,因為是在電梯開的剎那,他的笑聲傳了出來,所以聶釗才會聽到那么一聲。
九龍已經很久沒有爆發過全民式的大游行了,但今天竟然爆發了,而他家陳小姐在現場,又跟飛虎隊的人在一起,那么,事情就跟她脫離不了關系。
而雖然九龍因為不是租界,政府向來不怎么管,甚至一直有意在縱容社團鬧事,但是當居民開始游行鬧事,政府也得站出來給個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