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馬仔你看我我看你,一個盯一個,盯住了爾爺的人。
而董爺在沖進門后,第一想的就是掀桌子開干,所以一手從腰間抽槍,另一手已經準備要掀桌子了,但顯然,今天的桌子他掀不了,獨眼也掀不了。
因為這一間是聶氏國際的中餐廳里最大的包房,是20人位的大餐桌,兩層軌道轉盤,中間還有一座假山,董爺要想掀它,怕得累斷了腰桿。
而且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突然迎出來個笑嘻嘻的年輕人:“董爺好!”
董爺皺眉頭一看:“小霍仔?”
霍岐其實恰好就出身在九龍,但他從小是在鬼頭榮的地盤上長大的。
因為鬼頭榮對轄區的市民不好,他小時候過得可受罪了。
這幾年他的仕途可謂扶搖直上,不過在九龍人心目中,他依然是那個小霍仔。
門對面就是主位,空著,爾爺坐在主位的右側,就在董爺進門的剎那,他抬眸,微勾唇,寒側側一聲冷笑,但霍岐笑的春風拂面:“董爺也嘗一杯我泡的茶吧。”
鑒于他們永遠都要爭個第一,獨眼一溜煙小跑,上前就要拉主位,而如果董爺坐了主位,他后來者居上,就算是占了爾爺的上風了,可是霍岐也立刻走了過去,并說:“獨眼,不可以,主位還有貴客。”
聽說還有別的貴客,董爺刷的掃一眼爾爺,也好奇,看那個人到底是誰。
其實就目前來說,哪怕聶榮來了,想坐在中間給他倆話事,他們也可以不尿的。
聶釗就更不必說了,他還想開發九龍呢,敢往倆老中間坐?
梁利生就更不用想了,他沒那么大的面子。
那會是誰?
但且不論坐在中間的那個人會是誰,既然爾爺都不坐中位,董爺也就不坐了。
而因為霍岐在泡茶,又因為他今天在九龍出盡了風頭,董爺就把火力對準他了,甫一落座就陰陽怪氣,先說:“讓九龍第一大佬泡茶,我愧不敢受。”
獨眼幫忙捧哏:“不像有些堂口膽小怕事又貪生怕死,會向大英政府低頭,但我們義勇堂鐵骨錚錚,全是硬梆梆的漢子,我們的頭可以掉,但不能低!”
其實爾爺也沒有喝他的茶,霍岐誠惶誠恐,雞哥啐一口血,有氣無力,但氣勢不輸:“誰在放屁啊,這么臭,讓我看看,哦,原來是一見女人就挪不開眼的獨眼啊,喲,你還盯著我看,你怎么不把自己看成斗雞眼?”
獨眼被他戳中了心思,惱羞成怒拍桌子:“你……無恥!”
雞哥渾身也就剩嘴巴硬了:“翁二當家怎么沒來啊,他還摸我屁股!”
獨眼再拍桌子:“你放屁,翁華見了他老婆都硬不起來,會摸你的屁股?”
雞哥扯扯領帶順氣兒,撇嘴:“家花沒有野花香嘛!”
分明是他耍流氓在先,但他死豬不怕開水燙,陰陽怪氣:“翁華摸我屁股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