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點頭:“那你慢慢開,我先睡一覺吧。”
她其實是在反諷,但聶釗非但get不到,還說:“睡覺好,你現在就需要休息。”
陳柔一時間也接受不了這個消息,還暗戳戳的想,如果孩子真是跑一跑就會顛掉的,那現在可能已經不在了,她還是原來的她,生活狀態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心情復雜,她也懶得跟聶釗理論,就閉上了眼睛。
但甫一閉上眼睛,她突然就想到一個案子,那是一個她從緬北解救了的,人質的案子,一個女人質,懷上了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在陳柔帶她回家的途中,女人質曾經跟她講過,說自己為了墮掉那個孩子,從三樓往下跳過,吃過超量的頭孢,買過墮胎藥,甚至還喝過用煙頭泡的水,但是都沒能把孩子打掉。
當然,那是被強的產物,所以女人質回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做手術。
但當時,陳柔記得有醫生跟她說過,生命是非常強大,且頑強的,所以哪怕是1942年那種天災,饑荒和戰爭下,都還有近幾千萬嬰兒降生于世。
所以一個胎兒,是不可能像聶釗說的一樣,跑一跑跳一跳就會掉的。
他就像顆種子,哪怕一開始只是兩片小嫩芽,但只要風吹雨打就會長成參天大樹。
而一想到小嫩芽,陳柔心里突然彌漫起一股難過。
這是第一次,她認真手撫上自己的肚皮,那個小嫩芽也會像小時候的她一樣,渴望父母的愛吧,如果他(她)知道媽媽那么嫌棄他(她)的降生,會不會難過?
但她立刻又想到,據說當女性懷孕的時候,身體就會被激素控制,讓女性不由自主的去愛那個孩子,那么,她現在是不是已經被激素所控制了?
她還真睡著了,再一睜眼,車在醫院門口,聶釗在旁坐著。
陳柔問:“都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聶釗絕對是癲了,他一笑說:“你是孕婦,需要多休息的。”
陳柔轉念一想:“院長,護士,醫生,都還在等我?”
聶釗說:“小安會給他們發紅包,道辛苦的。”
就算他會給錢,但讓人下了班還苦巴巴的等著終歸不好。
既然聶釗想做b超,那就做一個安一下他的心,陳柔也正好確定一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懷上了,如果懷上了,胎兒具體有多少天了。
當然了,樓上關于b超的設備已經準備好,吳院長和劉主任,秘書,還有一幫拿了紅包的護士都還沒走,自愿加班,在等人呢。
讓陳柔憋尿當然不現實,所以她做的是陰超,也很快就出結果了。
而一切于聶釗來說,就仿佛是個夢一般。
有照片的,一束光打下去的地方,有個豆莢一樣的小東西,b超顯然大概有20c的長,就,像一只小雞蛋那么大,還是一個胎囊,甚至沒有萌發胎心。
但那就是小寶寶的雛形了。
拿過紅包的嘴巴就是甜,b超科的醫生說:“恭喜聶主席喜得佳兒,目前看寶寶一切正常,只需按醫囑隨時檢查情況就好。”
剛剛被緊急招來的,婦產科主任也說:“您二位正是孕育寶寶的最佳年齡,而且安秘書剛剛給我調了二位的體檢報告,我看過了,不需要有任何的擔憂,尤其是聶主席您,煙酒不沾,身體的各項數據指標也都那么優秀,更加不用操心啦。”
精子和卵子的質量足夠好,寶寶不也就優秀嘛。
醫生們雖然是為了拿紅包,但也是真心覺得首富優秀,畢竟讓一個窮光蛋自律很容易,但讓一個有錢人自律可就沒那么容易呢。
自律的首富,他值得擁有一個跟他一樣優秀的孩子。
在所有人一聲聲的夸贊中,聶釗也逐漸迷失,都已經提前認定,他的寶寶絕對會是個小天才了,但當然,從現在開始,一切就都要改變了。
其實陳柔沒所謂的,但進了電梯,聶釗看ra:“以后每天必須洗兩次澡。”
ra是拉丁裔,身上體味比較重,在不知道陳柔是孕反的情況下好說,但現在,當知道她孕反,對氣味敏感,那就必須讓ra把自己洗干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