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開車,趕往醫院,陳柔很生氣,還覺得聶老板有病,而且是大病。
她的孕期至少還要9個月,在這9個月內,他要天天像現在一樣,就不說他自己了,全家人不都得被他給整瘋掉?
這當然不行。
又正好還要一周才出任,陳柔就打算跟聶老板好好談一談。
不過雖然她和倆男孩都著急麻慌,緊趕慢趕,但其實醫院里的聶涵并不希望他們去,因為這還是幾年來,自菲海之后,她頭回跟宋援朝單獨相處那么久。
關于聶涵喜歡宋援朝的事,聶釗當然知道。
但要說可不可能答應,就聶涵自己都知道,絕無那種可能。
且不說聶家就她一個女孩兒,公司一幫元老整天不是瞅著澳城的首富,就是瞅著獅城新加坡的,琢磨著跟哪一家聯姻更好,盤算賣她個好價錢。
宋援朝大她十好幾歲,這個問題堪稱天塹。
但是,光榮的無產階級小宋仔,他是真的很好啊,很好很好。
此刻她剛剛從手術室包扎完被推出來,被推回房間,兩個護士一上一下,要把她挪到床上去,但才一動手,宋援朝立刻說:“小姐,你弄到她頭發了。”
聶涵因為減肥,頭發掉的很多,也是一碰就掉。
護士要摟她的頭,結果就扯到了頭發,她自己都還沒發現呢,宋援朝說:“你倆過去,我來。”
他兩只大手雖然粗,但是又細又溫柔,把聶涵的頭發仔細捋順,又一手的手背伸到她脖子底下,將她脖子拱起來,再一手也進來,又抽一手,可舒服了。
接著腰間一摟,輕輕松松,他抱起她,到了床上,也是先像晃寶寶一樣把她輕輕晃一晃,先把她的頭發全晃到枕頭上再往下,又快又輕,像放寶寶一樣,將她放到了病床上,被子一拉開,也不知道誰教他的,蓋上后,還不忘把她的雙手取出。
倆護士對視一眼,皆抿唇笑了起來。
一個外貌粗糙的,黑皮的大光頭,誰敢想他能做到那么細心?
掖好被窩,他又問:“大小姐中午想吃什么?”
聶涵搖頭:“沒胃口,不想吃。”
她半夜被送到醫院才發現小腿骨折,雖然不是很嚴重,但也在手術室待了好幾個小時,又剛剛局麻才過,疲憊,也確實不想吃東西。
她還委屈,畢竟如果是親爸親媽,哪怕爺爺聶榮,能在她摔倒后理都不理,問都不問嗎,可聶釗就能,而且在工作上也對她格外嚴苛,生活上呢,沒有絲毫關心。
她委屈,難過,吃不下去。
宋援朝也是軍令在身,再說了,也覺得最近聶涵有點太瘦了,就柔聲說:“老板說了,他當時以為問題不嚴重,就沒管你,也交待,讓我一定照顧到你好起來。”
把晾好的水端過來,吸管放到聶涵嘴邊,又說:“你太瘦了,必須吃飯。”
聶涵撇嘴:“哪里呀,我胖死了。”
宋援朝是認真的:“你輕的就像一片鵝毛一樣,哪里胖了?”
被說輕的像鵝毛,很能讓一個減肥期的女孩子開心的,聶涵撇嘴一笑,又吸了口水,笑著說:“那是因為你力氣大,你看,我還有小肚子呢……”